只是想著自己的妻子對王明溺愛的情形,他此刻的心裡如刀割一般疼痛。
自己還未有功名之前,一路漂泊,乞討為生,差一點就餓死街頭,要不是遇到妻子的一飯之恩,恐怕自己早就死了。
王明並不是自己親生的,他這一點很早就明白,可就算如此,他也視他如己出。每日看著妻子愛他疼他的開心模樣,自己也就愛屋及烏了。所以就算他犯下滔天大錯自己能保便一定保下,因為他害怕,有一天王明死了,自己的妻子會有多麼的傷心,這是他很不願看到的事情。
“孤知道你就這一獨苗,但一家哭好過一路哭,要是事真鬧大了,捅到父皇那裡,孤也保不住你,你明白嗎?”
“臣…明白!”
“還有…後面還留下什麼把柄,該除掉的儘快除掉,你現在已經是風口浪尖,迎來送往的禮能不收就不要收,這麼些年來御史言官參你的摺子,孤能擋的幾乎都給你擋下了,你是戶部尚書,大明的戶部尚書,孤以後的錢袋子,你要是出了事,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你的位置,你應該明白孤要的是什麼?孤要的是朝局穩定。”
王安噗通跪倒在地感激涕零:“臣惶恐,殿下教導之恩,臣銘感五內。”
“孤還要巡視其他幾個縣,你處理好這裡的一切儘快趕回京城,孤的舅舅北征需要經費!解決他的燃眉之急。”
“臣明白!”
一陣寒暄以後,朱標穿上斗篷帶著幾個隨從匆匆忙忙的離開了番禺。
這是門外一個老頭緩緩走了出來,朝著王安躬身行禮。
“王全,是時候了。”
“老爺是說…”
“呵,山上徹也那個小毛孩子,真以為憑著他父輩那點恩情就能讓我臥底二十年?他父親廣撒網上千人,如今活下來坐上高位的僅此我一人而已,這王八蛋拿我們這些人當提線木偶,這樣的人真該死啊!”
“可老爺,山上徹也手上有很多老爺通敵賣國的證據,要是被他傳了出去,老爺可就危險了。”
王安呵呵一笑道:“王全,你知道我是花了多少時間才坐上這個位置?”
王全沉吟了一會,緩緩說道:“老爺英明過人一步三連,僅僅花了三年時間就從一縣縣令坐上戶部尚書的位置,古往今來官場,僅此老爺一人而已。”
“呵呵呵…”王安冷笑連連。
“一個人漂泊半生,前十年考取功名,在番禺縣令任上一呆就是十二年,要不是有幸認識太子殿下,我估計要在番禺做縣令到死也得不到提升,從那一刻我便明白,這世間為官,縱使你天縱奇才,功績再好,如果沒有一個強大的靠山,你也只會被人狠狠的踩在腳底下。我籌謀多年,終於把山上徹也騙過來,只要入了此局,就是送給我王安最大的保命符。”
“老奴明白,願為主人效死命。”
……
秦覺在見完偶像朱標以後,滿心歡喜,一路興致勃勃的跑回家去。
“少主今天心情不錯喔!”
馮三寶慵懶的靠在柱子上,笑嘻嘻的望向秦覺。
秦覺點了點頭,將今日與朱標相見的事情分享了馮三寶。
馮三寶臉色一沉,嘴角微微下垂,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又強行嚥了回去。整個身體散發出一種壓抑的氣息,讓人感到有些緊張和不安。
秦覺看她這般表情有些疑惑的追問道:“三寶姐,你怎麼了?”
馮三寶長嘆了一口氣淡淡說道:“公子你要小心…”
“小心?”
秦覺一頭霧水。
馮三寶點了點頭道:“宮主曾對我說過,太子殿下是一個陰險狡詐的人,並非像表面那樣敦厚仁慈,他的表面像他皇后,內心卻和皇帝一樣狠!所以少主你要小心!”
秦覺看著馮三寶如此嚴肅的表情心裡不自覺的咯噔了一下,同時也疑惑他孃親是怎麼知道太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託著腮在原地低頭沉思,黑色的眼睛裡迸發出青色光芒,一點點的佔據瞳孔,嘶~的一聲,腦海中彷彿有電流劃過,一瞬間想到了什麼,臉色極其難看。
“劉伯溫!”
她孃親是劉伯溫的親生女兒,劉伯溫很早就和朱元璋一起打天下,甚至是看著朱標長大的,所以自然很瞭解他們是怎樣的性格,劉月姚肯定是無意從他父親口中知曉朱標是怎樣的人。
看來歷史上的朱標並非像表面那樣仁慈敦厚,畢竟電視劇是電視劇,歷史也是勝利者所寫,歷史也不一定全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