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又當上了?二十年?你已經當大將軍二十年了,若說沒興趣?你自己信嗎?”
朱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神色憂鬱的說道:“當年為了大將軍的事情我和大帥大吵了一架,甚至把身上的盔甲和印信全部還給了大帥,一個人悄悄的離開了軍營,按當時的軍規來說,不得到批示就擅自離開軍營一律按照逃兵來處理。”
秦覺心中一凜,不管是在古代還是現代,逃兵的罪都不輕,寧願逃跑也不願去當大將軍,或許他心裡始終認為,這個職位是自己兄弟的東西,自己這樣輕而易舉的拿了,會很愧疚的吧。
“後來我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回到了那個茅草屋,每次我都會問自己,當初為什麼要義無反顧的出來,要是當初不出山,那該有多好,從那個時候起我才懂得我爹常說的一句;平平淡淡才是真的這句話。那時候還小不懂,有些事情只有自己經歷過了才會有深刻的體會。秦覺你能夠明白嗎?”
秦覺輕輕點了點頭,衝著他微微笑了笑,這世間本來就有很多事情,你初見時簡單,一笑而過,不當回事,甚至更會對這件事嗤之以鼻,可真當你經歷過了,才會明白當初的想法是有多麼的愚蠢至極。
“回到家後,小妹和嬸嬸都在問我怎得空回來,我只好隨便找了個由頭搪塞了過去,可待得時間一長,她們就起疑心了,隨後我不得已才告訴她們我回來得目的,被麻嬸臭罵了一頓,當初我們不顧她得反對鐵了心要去闖一番大事業,可功成名就後,自己卻選擇了退縮,你說這是不是自相矛盾,你說這是不是很諷刺”
“那你後來是怎麼做出選擇的呢?我相信你當時一定有了新的想法,才會選擇回去吧。”
朱烈點了點頭說道:“嗯,後來大帥來了,他沒有追究我擅自離開軍營的罪責,她們也知道了我為什麼會回家的原因”
回憶一幕幕湧上心頭,腦海裡充滿了唐小妹的迎容笑貌。
“阿烈哥哥,你不要把哥哥的死放在心上,那並不是你的錯,命中天註定,你也不想個哥哥出事,得放下心中的執念,向前看才是呀。當上大將軍是哥哥的一生夢想,你們從小便親如兄弟,如今哥哥的夢想已經實現不了了,可烈哥哥你還在呀,承蒙朱大帥親自登門,看得起你,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盡在眼前,烈哥哥你可務必珍惜的呀!有些東西如若錯過便是一輩子的遺憾了呀!”
話音方落,唐小妹便快步衝進了茅草屋,良久後拿出一件烏黑透亮的東西出來,遞給了朱烈。
“烈哥哥,這是我們祖上流傳下來的寶甲,刀槍不入。祖宗有遺訓,此寶甲需大將軍方可穿。”
朱烈一愣,心中愕然。
“難怪狼人從小就對當大將軍的執念那麼深,原來都是因為這個祖宗寶甲啊!”
“小妹。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唐小妹莞爾一笑,不管不顧朱烈願不願意,脫下朱烈的外衣,強讓他穿上了這個寶甲。
穿戴好後,唐小妹上下打量著朱烈全身上下,頻頻點頭。
“嗯,不錯不錯,這寶甲好像就是為烈哥哥量身打造的一般,穿上去後,烈哥哥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啦,儼然一副真正的男子漢。”
朱烈被唐小妹突如其來的彩虹屁,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唐小妹的母親麻殷桃看著穿著盔甲的朱烈,心裡頓時一酸,難過的心情油然而生,紅匡了雙眼。
她緩緩走向朱烈,伸出手彈了彈他肩上的落葉,笑著說道;
“小烈的這身,真好看。要是阿人回來,一定會很高興的吧!”
婦人的話如錐錐刺骨一般,直插朱烈的胸膛,心痛到無法呼吸。
欲言又止。
唐小妹見狀,半拉著母親離開了。
朱烈一個人呆滯在院中很久很久。心裡的難過在此刻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才能夠真正的明白。
他想過唐家人會記恨自己,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心裡也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小妹和麻嬸子再怎麼恨自己,自己也要堅定不移的守護在她們的身邊。
朱元璋看到眼前的這一切,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的話,他從來不曾說過,也不會。這麼久的時間相處下來,他早已把朱烈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來看待了,心裡也不是滋味,他緩緩的走向朱烈的身邊,輕輕拍了拍朱烈的肩膀淡淡的說道:“烈兒,人生在世總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太過放在心上,會讓自己身陷死局中。”
朱元璋的話如放屁一般,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