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烈眉頭緊皺,時不時的打量著秦覺,良久才緩緩說道 “如果我不把人頭交給你,又當如何?你是要告發我嗎?” 秦覺臉色陰沉,很平靜的說道:“這世界上沒有我秦覺得不到的東西,如果有,那我就搶,搶不到我就下藥,總之一句話,被我盯上的東西,我會睡不著,他也會睡不著。” 這看似威脅,又不像威脅的話,讓朱烈一陣語塞,心中更是想道:“看來這小子並不是省油的燈,或許他說的話都是真的,興許他真的能洗脫我的嫌疑。” 秦覺眯著眼,一臉笑呵呵的模樣。 朱烈冷哼一聲道:“你就不怕我在這裡殺了你?” 秦覺睜開眼冷酷無情的說道:“擅殺朝廷命官的罪名,將軍…你擔不起!” “呵!本將軍不怕!” 秦覺拂袖而起道:“將軍是不怕,不過將軍家中老母,怕是會因此受到牽連。” 朱烈脫口怒罵道:“本將軍勞苦功高,皇帝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牽連我母親” “呵呵呵,這大明朝比將軍功高的怕不止一個,胡惟庸,又當如何,劉伯溫又當如何。” 朱烈冷笑道:“他們都是文官。” 秦覺這時哈哈大笑了起來:“將軍說他們是文官?沒錯是文官,那我說一個武將,湯和,將軍的功可比湯和?” 朱烈臉色大變,心中久久不能平靜,湯帥的功普天之下的將軍誰不清楚,自己曾經也只是湯帥手底下的一個小兵,自然不敢妄自菲薄。 “本將自然不敢比肩湯帥,但湯帥自行告老還鄉,皇帝是極為不捨得的,只要湯帥肯回朝廷,陛下一定會給他所有的一切。” 秦覺這時捧腹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難道本將軍說的不對嗎?” 突然秦覺臉色一凝,陰沉著臉望著他道:“難道將軍希望將軍死無葬身之地嗎?” 朱烈下意識後退兩步,怒視前方:“秦大人這話從何說起?” 秦覺不慌不忙的解釋道:“大明立朝封爵之時,有六位封為公爵,而他卻只是侯爵?要知道這六人曾經都是他的手下,說句忤逆的話,就連皇帝曾經也是湯和的手下,難道皇帝就不怕他謀反嗎?” 朱烈這時被問的啞口無言,頓時癱坐在原地。 “湯和告老還鄉,是因為他看清了皇帝的心思,他知道他再待下去,皇帝就該動手殺他了,擁兵自重,功高震主,歷朝歷代是皇帝所不能容忍的,如今天下初定,前元餘孽未掃平,你們武將還能蹦躂蹦躂,可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將軍就敢保證這期間不會出現一個比將軍還能帶兵打仗的將才嗎?說句不忠心的話,皇帝是在忍,忍到忍無可忍的時候,將軍恐怕活不到明天太陽昇起,將軍在番禺的所作所為,真當皇帝不知道嗎?真當皇帝的錦衣衛是吃乾飯的嗎?將軍可千萬別再挑釁皇帝的底線了。” 秦覺的一字一句,無疑的戳中朱烈的內心,他只是個武將,並沒有像文官一樣考慮問題那麼多,他的價值觀裡只要自己有功,一定能夠底線他所有犯的過錯,只要自己還能打仗,皇帝一定還會需要自己,不會捨得殺了自己。 “來人,將謝望的頭顱拿給秦覺” 秦覺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兵馬司。 “將軍,這個人絕頂聰明,恐怕會成為將軍進階路上的一大阻礙,我們要不要…” 副將在脖頸處比了一個砍殺的手勢。 “你瘋了嗎?沒聽到那個小子方才說的話嗎?殺他?等同於殺我自己,我可不想因為一個小小的縣令把自己身家性命交代出去,他既然能夠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走進我兵馬司,難道他就沒有後手嗎?” 朱烈很是氣餒的坐了下去,本以為可以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無禮的縣令,誰曾想反倒被他教訓一通,這讓他氣不打一處來,他回想著秦覺離開之時所說的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夜行將至,秦覺和馮三寶走在回家的路上。 馮三寶用劍挑著人頭歡快的哼著小調,絲毫沒有被這顆人頭所影響,行至一條空無一人的街道中,馮三寶停下了腳步,臉色一變,沉聲說道:“公子,別回頭,有敵人。” 秦覺雙手環抱依靠在石柱上冷笑道:“看來有人不願意我們活。” 馮三寶放下劍上的人頭臉色陰沉的說道:“公子要留活口嗎?” 秦覺眼色一凜,面無表情的說道:“不留.” 馮三寶縱身一躍,青蓮劍直接將黑衣人連人帶刀斬成兩段,場面很是血腥,馮三寶內心極其興奮,劍身落下,黑人群中閃現出一個看似帶頭人的模樣,只見他緩緩說道:“劍不錯....” 說時遲那時快,黑衣男子提刀而上,刀劍碰撞產生的摩擦聲滋滋作響,刺耳的聲音縈繞在在場每個人的腦海中,兩人在從狹窄的街道打到屋頂,從屋頂打到空曠的地面,這期間不下上百招,頓時難解難分,不相上下。 突然黑衣男子後退一步收起刀刃,馮三寶死死得盯著他,突然間黑衣男子正要轉身離去,馮三寶緊隨跟上。 “女俠別追了,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馮三寶停下腳步,臉色變的極其難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