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怒目圓睜看著跪在地上的朱棣。 “棣兒可有此事啊?” 朱棣抬起頭輕蔑一笑。 “父皇,兒臣雖然縱兵搶糧,但兒臣絕對不後悔。” 朱元璋氣得直接走下臺來,狠狠的用腳踹在他身上,朱棣也沒有任何反抗。 “逆子啊!逆子,老子白養了你這麼個孽障,你平日裡囂張跋扈,調皮搗蛋,朕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沒想到你變本加厲,危害朕的百姓,你是何居心啊?朕還沒有死呢!難道你還嫌這天下還不夠亂嗎?” 秦覺在一旁大氣不敢喘,一直撇著頭看著朱元璋踹朱棣,心裡別提有多“心疼了!”,老子踹兒子天經地義。誰也不敢說什麼,大臣們也知道,皇帝大罵好過一言不發。 踹了一炷香,朱元璋才捨得回了寶座,長嘆了一口氣。 朱棣沉默了很久,朱元璋快不耐煩的時候,秦覺緩緩說道:“陛下能不能容我插一句嘴?” 朱元璋這才注意到秦覺來了這裡,心情頓時更不好了。 “說…你給朕說…!” “這縱兵搶糧,那是死罪,身為皇子知法犯法,更是最佳一等。” “你…” 朱元璋被秦覺這話氣得差點吐血,沉默很久,秦覺才緩緩說道 “可這種事,四皇子怎麼可能不知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豈不憨?” 朱元璋饒有興趣的說道:“此話怎講?” “回陛下,縱兵搶糧無非就是逼不得已才這麼幹的事情,士兵沒有糧吃,便無心打仗,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兩軍對戰糧草才是重中之重,可敵方不上交糧草,叫士兵怎麼能去拼殺?” “你是說地方不肯納糧?這怎麼可能?” 朱元璋眼睛盯著朱棣似乎在徵求他的確認。 “回父皇,兒臣奉旨前往河北燕京,那裡的老百姓也上交了稅糧,可是當天晚上府衙存放糧食一夜消失不見,不知所蹤。” 朱元璋怒道:“徵收此次稅糧官員誰啊?” 眾人低頭不語,沉默許久,朱棣才緩緩說道 “兒臣給殺了!” 朱元璋怒道:“誰允許殺他的?你好大的膽子!!” “哼,兒臣不是膽子大,兒子是氣不過,馬上開戰在即,糧食卻不翼而飛,這在軍中便是死罪,這種官員就得負責任,他必須死。我火速派官員沿途收購糧草,可週圍的糧食坐地起價,比尋常貴了十倍不止,好像預先知道我要去買糧食一樣,各地富紳說:他們已經按照朝廷稅收交夠了稅糧,所以他們就不用交了。我找到當地知府,當地知府一問三不知,說此事不歸他管,他官位太大,兒臣不好拿他,可父皇,四十萬大軍的糧草可不是小數目,你給我的軍費不過杯水抽新,我已經將軍費全數購買糧食,可一場大戰下來,諸多將士都是餓著肚子在戰場拼殺,兒子逼不得已縱兵搶糧,但兒子絕沒有搶窮苦老百姓的糧食,兒子搶的都是地主家的餘糧!” 朱元璋才恍然大悟,長舒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來給四皇子賜座!” 朱元璋感覺自己被打臉一般,有些尷尬。 “河北布政使司是誰啊!” 朱元璋猛的一拍桌子怒吼道 “罪臣李文河北布政使司參見陛下。” 李文顫顫巍巍的跪倒在地,大氣不敢喘! “你治下的河北,為何會出現這種事,你可知情啊?” 李文全身發抖的說道:“罪臣…不知” 朱元璋又怒拍桌子說道:“身為河北大員,封疆大吏,治理的地方竟然出現這種事情,你竟然一問三不知,這說出去不恥笑嗎?” “臣治罪,臣罪該萬死!” 朱元璋很平靜的說道:“既然你已經治罪,那就去死吧!來人啊,把這人亂刀砍死,丟棄荒野讓野狼啃食殆盡!”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秦覺汗顏,果然伴君如伴虎啊!朱元璋果然夠狠! “以後這種事情你應該講清楚啊,事先給咱上個奏摺,要不然咱都不分青紅皂白把你揍了一頓!” 朱棣眼睛瞟向一旁的官員,示意朱元璋叫他們離開。 朱棣趕忙跪下呵斥道:“父皇兒臣已經上了八百里奏摺,可遲遲未收到回應。” “胡說,咱何時看到過你的奏摺?中書省在搞什麼鬼?” “父皇,兒臣懷疑,我的奏摺可能被中書省扣下了。要不然我也不會遲遲得不到父皇的批示!” “竟然有這種事!棣兒你是在懷疑胡惟庸嗎?” “兒臣不敢,胡相是陛下功臣,兒臣不敢肆意懷疑,兒臣只是將此事說出,讓父皇定奪!” “這胡惟庸是李善長的得意門生,全國各地的官員上報的奏摺都要經過他們之手,胡惟庸的行事也很像李善長,誇大其詞是他們的缺點,但朕還是不敢相信,胡惟庸能夠囂張到這般地步,這可是軍政奏報,他也敢扣下?膽子也太大了啊!” “兒臣建議,讓錦衣衛去查,這件事不容小覷,今天他可以扣下兒臣的軍報,明天他就可以欺上瞞下!到時候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朱元璋點了點頭道:“你認為誰可以帶這個頭?” 朱棣拱手呵道:“兒臣願往!” 朱元璋疑惑的看著他詢問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