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穆雲錚聯合大理寺卿傅右廷在“茶顏觀色”當場抓獲了軍器局李昌達給花鶴鳴一片鎧甲的事情。 天子震怒,何其熟悉的手段! 他下令把兩人打入天牢,由刑部尚書親自嚴審。 李昌達最先受不住招供了。 “梁大人,別打了,我招,花鶴鳴答應給我一萬兩黃金,只要給他一片鎧甲就可以。” 梁大人作為刑部尚書可沒有這麼好糊弄,他嚴厲地說道:“李昌達,看來你還是不老實, 你只說了這一次的事情,三年前的事情要不要幫你回憶一下啊,來人,給我上烙鐵!” 獄卒拿起燒得通紅的烙鐵就要往李昌達的胸口燙過去,李昌達鬼吼鬼叫道:“別、別,我說、我說。” “還不老實說!” “是,我說,三年前,也是花鶴鳴要我幫他拿的鎧甲,他答應事成之後送我一套五進的房子,還給白銀五萬兩。” “丞相府那支箭是誰射的?” “是我弟弟李昌奎射的,我給了兩萬兩銀子,他答應了我。” 梁尚書斜晲了他一眼:“還有什麼事情沒交代的?” 李昌達拼命搖頭道:“沒有了,梁大人,真的沒有了,小人除了喜歡去逛窯子之外,其他的真沒有了。” 梁大人眼一眯:“可本官怎麼收到有人舉報你去年六月底七月初的時候,花錢僱人想要在半路上劫財劫色?” 李昌達努力回想去年六七月份的事情,想了很久才想到。 那時候也是花鶴鳴的平妻小趙氏來找他,想要他幫忙半路攔截花府二小姐,要把人家給毀了。 那時候要不是看在一千兩銀子的份上,他也不會答應這麼芝麻綠豆小的事情。 他孃的,花鶴鳴一家簡直就是克他! 他和花府犯衝啊! “大人,我招、我招,大半年前是花鶴鳴的平妻趙敏來找小人,要小人幫她找幾個人, 想要抓了花鶴鳴的小女兒把人給毀了,後來事情沒有成,那女孩身邊有武功厲害的人保護,這不算罪吧?” 梁大人涼涼地看了他一眼:“罪肯定是算的,至於是什麼罪,等本官稟報了皇上之後,再由皇上定奪。” 事已至此,李昌達沒什麼好審的了。 梁大人又去了另一間牢房審花鶴鳴。 花鶴鳴嘴比較硬,打了一頓都沒有招供。 因為花鶴鳴知道,不招還有一線生機,招了必死無疑。 刑部尚書如實回稟了皇上。 睿武帝怒道:“他連賠給花顏那兩萬兩都要變賣家產,哪裡來的那麼多銀子收買李昌達?必定是貪汙受賄,給朕嚴查!” “臣,遵旨!” 花府自花鶴鳴被抓之後就亂了套。 老趙氏也不敢給花錦文上學了,想要把他送回清平老家族長那裡。 萬一發生什麼事情,總得有個花家的血脈保留住。 可她太異想天開了,皇上在沒有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前,怎麼可能讓花府任何人隨意進出? 花府已經被禁衛軍包圍了。 小趙氏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娘,這可怎麼辦啊?好端端的,老爺怎麼會被抓了呢?” 老趙氏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連出去都不能,她能有什麼辦法呢? 就在兩人六神無主的時候,大理寺卿傅右廷帶人上門來。 “趙敏,有人舉報你去年夏天,也就是去年六月二十八日那天,透過用銀錢收買李昌達找人對花顏小姐下手,想要謀財害命,請跟本官走一趟大理寺吧!” 小趙氏平時在家是橫了點,但她哪裡見過這個陣仗啊,頓時就被嚇得手軟腳軟。 “大人,我沒有,請大人明察,我真的沒有!” “有什麼回去大理寺跟人對質再說,故意不配合妨礙公務罪加一等!” 小趙氏被帶走了。 老趙氏和花錦文看著空蕩蕩的宅子,不知該如何是好。 花錦文哭道:“祖母,爹爹和孃親還能回來嗎?” 老趙氏安慰孫子道:“錦文別怕,能的,肯定能,你爹和娘只是被帶去問話而已,很快就會回來了。” 說出來的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當初要是不想著趕走姜氏,不想著要花顏離開花府,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一切? 她丈夫早死,好不容易把兒子帶大,兒子也算有出息,當上了大官。 她還為了侄女籌謀一切,讓兒子和姜氏和離了,還把花顏趕出了花家,到頭來卻是家都散了。 事情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好像是花顏從莊子上回來之後,所有的事情都在不受控制地發展著。 這大半年的時間,整個花府就不成樣子了。 想當年姜氏持家的時候,家裡不是這樣的光景的。 家裡豐衣足食,奴僕成群,姜氏任她拿捏,她的日子過得可舒坦了。 後來姜氏被軟禁之後,家裡還能正常一段時間,可是沒有維持多久,才短短的幾年啊,花府就到了要變賣家產的地步了。 是趙敏不懂勤儉持家,還是她這個婆母做的決策錯了? 要是當初不貪姜氏的嫁妝,不貪花顏的賞賜之物,也許花府不會這麼落魄吧! 難道當初真的做錯了嗎? 這是她的報應嗎? 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強勢的老趙氏第一次覺得自己迷茫了,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沒等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