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錚不能在宮裡久留，吃過飯後他就回去了。 姜顏送他離開鳳儀宮。 在一處僻靜無人的地方，他拉著她的手說道：“顏顏，皇上找你進宮做什麼，我很是擔心。” 姜顏安撫他：“沒什麼大事，你不要擔心，只是幫皇上去討國債而已。” 穆雲錚卻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這還沒什麼大事啊，你一個姑娘家怎麼有能力去討債，而且討的還是國債，誰人不知那是陳年爛賬啊？” “你不要急，沒事的，皇上說了，討不到也沒關係，我不會讓自己為難的，回去吧，我明天就出宮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穆雲錚怎麼能放心呢，讓一個姑娘家去討國債，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 不過想想他的顏顏那小腦袋瓜機靈得很，主意又多，也許真能討回來也不一定。 他還是回家讓老爹清點財產吧，好像他穆家先祖也曾經欠過國債。 ** 次日。 早朝說完朝政的事情之後，皇帝把其他人遣散，唯獨留下了先祖欠債的大臣。 其他大臣一看，皆順從地離開了，皇上留下來的人，大家都心照不宣。 無非就是皇上又要開始問他們還錢唄！ 這事兒在朝堂上乃至各個官員眼中都不是什麼大秘密了。 等其他大臣離開了文德殿，皇上如往常般提起了欠債的話題。 “昨日，太后頭疾又犯了，還是為了先皇的遺言，你們都知道朕留你們下來的目的吧，還請諸位大臣有錢就先還上來，安了太后的心吧。” “皇上，老臣家裡真的沒錢啊，老臣願意為中晉國鞠躬盡瘁、肝腦塗地，但是真的沒錢還。” “皇上，老臣願意一年不領俸祿，還請皇上寬恕，等有錢了一定還上。” “皇上，都是老臣無用，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賺不了什麼錢來還清祖宗的債，還請皇上處罰。” “皇上，臣的妻子嫁妝還有些許，兒媳婦也有一些嫁妝，要不臣回去讓她們先拿出來替老祖宗把債給還了吧。” “皇上，以後老臣下朝之後就帶著家裡人出去賣豆腐，一定爭取儘快把老祖宗留下的債務還清。” “皇上，您看老臣的官服都三年沒換了，補丁是一個又一個，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要是有錢，老臣又何至於如此？” “皇上，要錢真沒有，您......要不就把老臣的命拿去吧！” “......” 姜顏在後面聽著那些老大臣的賣力地演出，一個個進行對號入座。 同時也唏噓不已，這些人不去演戲真是太可惜了，這一個個裝得可真像！ 拿到最後一張欠條的時候，她居然看到的是鎮國公府的欠條！ 沒想到鎮國公府也會欠債不還，那可是皇后娘娘的母族啊。 好像剛才並沒有聽到鎮國公哭窮。 不過再看看護國公府的欠條，也就不奇怪了，護國公府還是太后娘娘的母族呢。 不也一樣欠債？ 而且欠得還是最多的！ 睿武帝也不像往常般，提起這個話題就惱怒，他今天非常的平靜看那些老臣在表演。 等所有的人都賣慘完了，他笑呵呵地說道：“朕理解大家的難處，但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太后為此頭疾都不知道犯了多少次，你們有能力就把錢給還了吧，從今天開始， 朕會讓姜府姜大人的孫女姜顏代表朕到各位府上去討債，諸位欠債的大臣不許拒絕她入府， 更不許為難她，朕給了她一塊如朕親臨的金牌，她就代表朕，你們看著辦吧，散朝！” 欠債的眾位大臣就覺得奇怪，往常每次說起這個話題，皇上都會摔壞好幾個茶盞，今天居然還能笑著跟他們說，原來是有代表了啊。 不過，即使皇上讓姜顏去，他們也一口咬定了沒錢就是，反正這是老祖宗欠下的債務，都過了幾代人了，誰還會再還回去？ 又不是錢多了沒處使！ 誰去都沒用！ 眾人從文德殿出來後，以護國公為首。 “這陳年老賬沒法追還的，連皇上都沒法子要咱們還，那是老祖宗們的事情，他派一個小姑娘去能頂什麼事兒，你們各自知道怎麼做了吧？” 有護國公頂在前頭，大家心裡自然是不慌的。 “護國公放心，下官家裡一個子兒都沒有。” “滿朝文武大臣誰不知道老夫家裡是最窮的呢！” “誰還錢誰是孫子！” “要錢沒有，要老命有一條！” “......” 大家說好誰也不能主動還錢之後，就各回各家去了。 姜頌有幾分擔憂，原來昨天皇上口諭讓顏兒入宮，是讓她去討債啊。 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 顏兒一個女孩子怎麼有能力討債？ 皇上他自己都討不到錢回來！ 不過，擔憂也沒用，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沒辦法改變了，只能關注著，不讓事情變得更糟糕就好了。 他懷著沉重的心情回了姜府。 姜顏一點兒也不著急，她把欠債的二十位老臣的名單進行了分類，決定第一站先去鎮國公府，她的未來夫家討債。 因為鎮國公府欠的錢最少，只有白銀三萬兩，比較好討要。 姜顏雖然不著急，但是她要上門討債的訊息卻很快在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