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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凌奈結束交談,玉笛心裡沉甸甸的。
真正讓玉笛驚訝的是雲琦的手段。在以往的校園霸凌案件裡,她很少能見到這種誅心的方式。這個年紀的孩子城府不深,在發洩惡意的時候通常會用最原始,也是最低端的方式——肢體衝突。但云琦不走老路,另闢蹊徑,她所展現的心計和手段讓成年人都為之驚歎。
相比拉幫結派親自動手毆打凌奈和許昌敘,雲琦更喜歡借刀殺人。就拿造謠這事來說,現在網路上謠言滿天飛,真正得到處理的寥寥可數。即便是處理了,人們對闢謠的興趣也不大。雲琦是懂心理學的,她不單純滿足於肢體上的暴力,她要的是從心理上將對方擊垮,而後者的後遺症和衝擊力遠勝前者。
她把電話打給阿晴,遇到事玉笛最喜歡諮詢好友。
阿晴在與徐壯飛相識後就甩掉了同居男友江士衡,現在從江士衡的家裡直接搬入了徐壯飛家。她從銀行辭了職,拿著徐壯飛的零花錢過日子,現在正悠哉地做指甲。
阿晴對此事採取消極態度,她建議玉笛不要攪這趟渾水。
“你只是負責教英語,上課拿錢就完事。管這個做什麼?一分錢拿不到不說還惹一身騷,做事不拿錢你當自己是義工呀。”
“可是學生找到我了呀,這說明她希望站出來主持公道。”
“你以為你是包青天還是太平洋警察呀?這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誰叫她投胎投的不好?而且,那個姓雲的姑娘明顯很厲害呀。小小年紀僱兇打人,製造不在場證明,在網上散佈他人真實資訊,這種明顯是成年人才會用的手段,她家裡人肯定不一般,不然能教出這麼厲害的角色?我說句實話你別不愛聽,你要是惹怒了雲琦,你說不定都鬥不過她。”
“阿晴,你怎麼一點正義感都沒有?”玉笛怒道:“校園霸凌是很嚴重的社會問題。”
“我發現你有個毛病,你是不是覺得世上所有問題都要解決?放下吧,那個律師說的有道理,造謠又怎麼了,這種事情只要網站刪除了誰會管啊?法院也不是一天到晚閒著處理幾個青少年糾紛的。再說打人的事,除非她拿出證據證明雲琦出現在了現場,不然對方還可以反告她誹謗呢!”
玉笛恨恨的將電話掛下,氣餒地坐到了街邊的長椅上。她有時想不通自己為何與李晴嫣成為朋友。阿晴是一個非常自傲且沒有同理心的人,聽她方才說話的語氣,好像她是上帝,藐視芸芸眾生。但從另一方面說,玉笛又不得不承認好友說的有一定道理,將凡事想的太簡單太完美是她的毛病,書上的法律與現實的正義隔了十萬八千里。
玉笛揉著太陽穴,琢磨著今晚跟風予安說一聲不回家吃了,她想找家茶餐廳解決。剛抬起頭,就看到馬路對面,李玉竹正微笑著朝她招手。
玉笛原本憤憤不平的心情因為李玉竹的微笑減輕了不少,她下意識地咧嘴笑了,朝弟弟也揮手。
綠燈,李玉竹橫過馬路,玉笛注意到他手上提了個很大的袋子。
兩人一同去了一家茶餐廳吃飯,玉笛點了兩份幹炒牛河,李玉竹看起來是餓壞了,三兩下就扒拉乾淨。他將嘴一擦,小心翼翼將三個盒子從袋子裡拿出來。
大紅色的盒子很是喜氣,上面刻著港城某個著名珠寶品牌的logo,這個牌子是許多新人結婚佈置三金的首選。
“給你買的三金,金項鍊,金戒指和金手鐲,都是我自己的錢買的,沒花我爸的,這是你弟的心意,你必須收下。”
看著弟弟將盒子一一開啟,玉笛心中洋溢著難以名狀的感動。李玉竹在工廠打工,工資微薄,買這三樣東西一定動用到了他存了多年的小金庫。她接了過來,用手指輕輕摩挲著金鐲子的邊緣,李玉竹說什麼“足金”之類,她壓根沒聽進去,腦子被感動塞的滿滿當當的,容不下其他資訊。
“錢你留著以後娶媳婦不好嗎?我自己有錢,我自己會買的。”玉笛說。
李玉竹搖頭:“我是你弟,你結婚我什麼都不出是不是說不過去?對了,你以後不是要自己買房嗎?首付夠嗎?不夠我還有點存款。”
“不用了。”玉笛想,他再說下去,今日的感動就要超標了。
姐弟相視一笑,玉笛將盒子重新放進袋子裡,鄭重其事地說:“這些我就收下了。以後你要是缺錢了我可不會還給你的。這些黃金呢留著我跑路用。哪天你姐夫對我不好了,我跑路的時候把這些拿去店裡,人家拿打火機一燒,真金!立即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