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基本都是玉笛帶著玉竹,接送他上下學,輔導他功課,在她上高中之前,姐弟兩幾乎是形影不離。在玉笛褪去幼女的稚嫩,來到少女青澀的時代期間,曾被同鎮的大叔騷擾過。那是一家小賣部的老闆,玉笛和玉竹都是他家的常客。大叔看起來樸實憨厚,人畜無害。玉笛十五歲時去他店裡給自己和弟弟買冰激凌,這傢伙卻突然伸手摸了一把玉笛的臀.部。
小鎮上民風保守,輕視女人,通常女子被男人開了顏色笑話最多都是笑罵一句,即便這樣也會被人罵一聲潑婦。而對手腳不乾淨的男人,女人們也不怎麼敢反抗。
玉笛被摸,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滿臉通紅,罵道:“你,你手剛才放哪?”
那老闆看著玉笛長大,親眼見證她的綻放,那時是夏季,她貪涼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帶裙子,單薄卻很好看,像一朵小白花。
他色眯眯地說:“你穿成這樣,不就是叫叔叔摸的嗎?”
玉笛還沒動手,李玉竹忽然從後面撲了上來。他當時才十一歲,個子矮小,但氣勢猛如虎,擺出了一副要跟那老闆同歸於盡的架勢。小拳頭朝老闆身上砸,一邊打一邊各種髒話招呼:“你他媽的敢摸我姐姐,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後來伯父知道這件事,不僅沒有聽鄰居的要上門賠罪,還到小賣部門口叫罵,要老闆出來給玉笛賠禮道歉。伯母雖然想息事寧人,但在這件事上,她沒覺得玉笛做錯了什麼,甚至還買了更多的吊帶裙給玉笛,讓她光明正大地穿出去。
雖說成長路上姐弟兩也吵過,但心裡從未生出隔閡。玉笛感激伯父伯母的養育之恩,一向將李玉竹的事當做自己的事。她已想好,等她成了家,下一步就是給李玉竹介紹個好姑娘,讓弟弟到了婚齡就把婚給結了,也算了卻了伯父的一樁心事。
玉笛伸出手,摸了摸李玉竹的頭,說道:“你那個女朋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可別是說出來忽悠伯父伯母的。”
李玉竹輕笑:“姐,你覺得我會真的有女朋友嗎?我這口袋裡跟被打劫過一樣,請人吃頓飯都嗆,誰看得上我啊。”
“倒也不能這樣講,女人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勢利眼的,女人重感情。”
李玉竹只是笑不說話。玉笛看著他的眼睛,忽然察覺弟弟的眼神裡有一片空蕩蕩的蒼茫。玉笛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自私,她其實很少去關注身邊人的思想和精神狀態,她總是在自己的世界裡忙忙碌碌的。她想問李玉竹為什麼不談戀愛,但又問不出口。在學校裡做慣了老師,大多有這毛病,一開口就有點衝,像批評人。
玉笛只好換個換題:“你未來姐夫跟我說了,你不能一輩子在工廠裡幹活,他想出錢送你到學校裡讀書。”
李玉竹馬上叫苦:“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生不是學習的料,一看書本就想睡覺,你自己結婚快活,為什麼要害我?”
玉笛錘了他一下:“我這是為你好!你真想在工廠擰螺絲一輩子?”
“琴洲好的技校學費不便宜也不好進。你跟我姐夫能出得起嗎?”他聲音低了些,問道:“姐夫是不是很有錢?”
玉笛:“他今年去投行工作,聽說工資漲了不少。”她橫了弟弟一眼,又說:“你姐夫出錢給你讀書,你以後找到好工作了記得還錢給人家。”投行兩字通常與高薪資相聯絡,玉笛不想弟弟活成吸血鬼,寄生蟲,以後就靠著姐姐姐夫的錢混日子,所以特別提醒一下。
李玉竹:“我聽阿晴姐說,姐夫出身不一般啊,一看就是個有錢人。那氣度,那氣質,感覺跟我們不一樣。”
“她胡說的!”玉笛冷哼一聲:“阿晴知道個啥啊。你相信我,你姐看人沒看錯過。你姐夫那一行的誰不穿的一副精英的樣子,人靠衣裝,沒錢也得買個二手錶來裝個字母。你沒看到他那個手錶古舊古舊的,一看就是N手的,我聽人說有錢人不買中古的,怕沾了黴氣。”
“那你什麼時候帶我們跟他家裡人見見?”
“你急什麼?我自己還沒見過呢。他爸爸身體不大好,現在跟著他哥哥在外地療養,我先見了他哥嫂,然後是他叔公,伯父,弟弟,兩個姐姐,反正亂七八糟一大堆親戚呢。等我見完了才到你們。”
李玉竹笑說:“他家這麼多親戚?那你過年的時候紅包多準備幾個,什麼哥哥姐姐多生幾個孩子,你光發紅包就能把工資給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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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玉笛跟風予安說:“四哥,你戒菸好不好?抽多了對身體不好,而且對以後我們要孩子也會有影響。”沒錯,她已開始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