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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六章·課程

,也再不能庇護她們。

這些話,早在她們第一日上課時,就被春海棠點明瞭。

十二三歲的姑娘,半大不小,大抵也懂得孰是孰非。

有人的地方就有小團體。春海棠這次一共買進豆蔻年華的少女十二人,除了劉拂與望日驕外,其餘十人的關係很是親密。

而經過早上的事後,那十個姑娘看待她們二人的態度,也有了變化。

與嬌杏的對峙已讓好感初步萌現,態度真正的改變,則是在吃罷早飯後,例行練習彈奏的那一個時辰裡。

雖不通樂理,但已分得出好賴的姑娘們瞪大了眼睛,愣愣望著端坐在瑤琴前的碧煙。

春海棠對碧煙和望日驕的偏愛有目共睹,說不嫉妒那是假的。

小姑娘們裡也有天賦上佳的,在被樂師表揚過後,一直卯著一股勁拼命練習,就是想等碧煙來時,好向春媽媽證明自己並不比她差。

可越是有天賦的人,就越能看清彼此之間的差距。

當別人隨手撥弄出的聲音,比你苦練兩個月用心彈奏出來的曲子還要好聽時,再多的話只能是自欺欺人。

劉拂提起裙襬席地坐在琴前時,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就都匯聚在她的身上。她恍若無覺一般熟悉著樂器,再抬頭時已能看到小姑娘通紅的眼眶。

自覺收斂許多的劉拂摸了摸鼻子,匆匆站起走到望日驕身邊,低聲教導起她指法上的不足。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大到無法追趕時,大多數人的嫉妒之情,都會轉化成欽慕。

不過人無完人,便是聰慧如劉拂,也不可能事事精通。

今日的第一堂課,並不是備受劉拂期待的嬌杏姐姐主講。

教導她們禮儀姿態,甚至日後教授舞蹈床技的,是一位滿頭銀絲的老嬤嬤。

據劉拂之前打探到的訊息,該嬤嬤姓張,是在饒翠樓鼎盛時期討日子的花娘,很是見過一番大世面,只因後來被小白臉騙了身家銀子,才回來自賣自身,及至幹不動了,又留下來當了教養嬤嬤。

別說是她們這幫小的,就算是當年的春海棠,也在張嬤嬤手下受過一番磨礪。

對於劉拂來說,張嬤嬤的存在,幾乎將她無所不能的形象打破。她從未想過,這世間對女子竟是如此苛刻,行走坐臥,無一沒有規矩。

而在花樓之中,本就嚴苛的規矩更是緊上一層,從擺臂的幅度到跨步的步幅,就連喝茶時小指要翹起的角度,都要經過精細的訓練。

古詩有云“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便是描述女子儀態之美。

不拘是大家閨秀還是青樓花魁,所有女人如此約束自己的原因,都是為了討好男人。

劉拂心中嘆息,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身為男子即便朝不保夕,也比做女人如蒲葦般依託他人來得好。

此時的她,即便心有不願,但在腰桿還不夠硬挺的時候,也不得不屈服於現實。

作為侯門嫡子,劉拂的儀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