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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對敵人善良,便是對自己殘忍

但這次,沈眠眠沒打算掖著藏著,直接把建議說了去,“奴家認為,應該出了京城,找一家生意好的青樓,把她賣了。” 眾人吃驚——賣回青樓? 白輕舟、含蓉和觀水,這些平日裡和沈眠眠經常打交道的人,最是吃驚。 因為外人不瞭解,他們知道沈姨娘是善良人。 丁氏問,“為何?” 沈眠眠答道,“回夫人,很簡單,她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害了世子。如今這一出鬧劇結束,林家公子沒判刑、霍家公子沒判刑,只有我們家世子被拽出去灌了一頓酒,又抹黑了名聲,如果連黑心眼的花魁都得到善終,我們世子就太悲慘了,對世子太不公平了。” 沈眠眠一邊說著,一邊搖頭。 對鳳雛不公平嗎?確實不公平,不過鳳雛生來就是炮灰,能被公平對待就怪了。 沈眠眠要把花魁遠遠賣了,是防止她留下成為姜茵錦的害人工具。 她用膝蓋骨打賭,只要這花魁在京城,或者是個自由身,沒兩天就被姜茵錦搞回來,把安寧侯府攪得天翻地覆。 眾人聽完沈姨娘的話,都沉默了——是啊,在這場鬧劇裡,世子是唯一的受害者,卻沒有任何補償。 白輕舟心底溫熱,一些他從前不敢肖想的感覺,即將衝破心壁,奔湧而出。 他用很大力氣才控制自己,不馬上把女子抱住,他現在就想抱她、親她,把所有熱情給她,也願意把自己每一滴血、每一片肉都雙手奉上。 姜茵錦沒想到沈眠眠會直接說賣花魁,她本還想將花魁當工具,“母親,兒媳認為,那姑娘好容易脫離苦海,再這麼賣回去,太可憐了。” 沈眠眠直接道,“請問少夫人,剛剛夫人問您怎麼處置花魁時,您怎麼不說?還說奴家有經驗,讓奴家來決定。如今奴家決定了,您怎麼又來置喙? 套用您剛剛說的話,我們風塵女子最是瞭解彼此,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人家花魁在青樓,日日有金主哄著、夜夜做新娘,總比在其他地方和人共享夫君,搞不好一個月能輪上一夜的好吧?” 眾人譁然。 姜茵錦面色窘迫大變。 丁氏火了,“放肆!大膽沈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沈眠眠當然知道這麼說很刻薄、很刺激人,但她現在不出手,把花魁留下,禍害無窮,她顧不上了。 反正她這人設也是個作妖女、降智炮灰,那她今天就按照人設,作她一回。 沈眠眠噗通跪下,嚎啕大哭,“夫人明鑑,奴家是心疼世子!世子招誰惹誰了?安寧侯府和宣平侯府不和,也不是因為世子,憑什麼最後吃虧的是世子? 世子名聲本來就不好,現在更不好了,以後讓世子怎麼出門?奴家如何愛世子,就如何恨害世子之人,無論是花魁還是宣平侯府,什麼霍公子、林公子,奴家都恨! 奴家只恨自己是個沒出息的瘦馬,如果奴家是個錚錚男兒,現在就把那兩個歹毒貨色拖出來,打到他們親孃都認不出!奴家打不了兩位公子,還霍霍不了一個臭婊子? 今天她敢害世子,明天就敢害安寧侯府!你們不瞭解風塵女子,風塵女子狠毒起來,什麼事都能做出。難道你們不怕過幾天那婊子找野男人搞大肚子,跑去京府衙喊冤,逼著世子負責嗎? 對敵人善良,便是對自己殘忍!行軍打仗如此!人生亦如此!” 瞬間,廳堂一片死寂。 女子一番話,令人振聾發聵! 丁氏聽後,心中也難免內疚與自責——是啊,她口口聲聲說關心兒子,但真正兒子出事,她做了什麼?還不如這沈氏,要為世子報仇! 還有沈氏的那句話說得很對——對敵人善良,便是對自己殘忍。 安寧侯是武將,她也是武將之妻,怎麼連這個簡單道理都忘了? 姜茵錦也是震驚,沒想到那直白草包的女子,竟能說出這般慷慨激昂的話,現在也開始後悔——她剛剛不應該抱著戲謔之心,把花魁決定權交給沈眠眠。 思考片刻,姜茵錦道,“母親,兒媳也贊成沈妹妹所說,但……兒臣有個顧慮。” “什麼顧慮?”丁氏問。 姜茵錦幽幽嘆了口氣,一雙秀眉擰緊,“兒媳知曉母親的心願,為此想齋戒沐浴、專心抄經、心誠則靈,但把那女子賣回青樓,痛快是痛快了,會不會有損陰德?” 沈眠眠道,“夫人,這陰德由奴家一人來損,與侯爺、夫人、少夫人、世子無關!也與在場所有人無關,以後的地獄,奴家來下,若是有雷先劈奴家!奴家一人做事一人當!” 白輕舟看著女子,剛剛阻擋在心底的炙熱感情,再無法阻攔,奔湧而出。 丁氏也十分動容,安慰道,“別胡說,什麼下地獄、遭雷劈?明明是那花魁害人在下,老天是有眼的,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之後對李嬤嬤道,“阿園,你立刻聯絡伢子,把那腌臢貨賣出去,今天送出京城,明天就得拿到銀子。這些銀子拿來後,直接送到世子那,這是對世子的補償。”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