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換好衣服,穿上厚重的棉披風,便離開客房,向主院而去。
客房設在王府角落,加之王府佔地面積極大,兩人要到達中央的主院,得走上一段距離。
路面積雪已經清理乾淨,但夜晚寒風,依舊吹得沈眠眠無法呼吸。
姜茵錦也沒好到哪裡,用帕子捂在口鼻上,關切問道,“你怎麼樣了?如果實在走不動,就先停停,我去和王爺說一聲,好歹弄個軟轎過來。”
“我沒事。”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沈眠眠現在就感覺自己在走鋼絲。
深一腳淺一腳。
她看向前方,雖然周圍隔一段距離有一隻路燈,但古代路燈和現代明亮的路燈沒有可比性,光線幽幽,除了能判斷基本方向,幾乎照不到什麼。
現代……
才來不到一年的時間,她卻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不知這一年,現代時間是否進行,她是死是活,是變成植物人,還是原地消失。
若是消失,家人找不到她,會著急吧?
……她好像現在也消失了,卻不知鳳雛是否知道,如果他知道了,會不會擔心。
穿書快一年,無論是鳳雛剛開始被姜茵錦煽動找夫人掐架,還是後來為了她的地位,而爭取話語權去科舉,他對她都是極好的。
含在嘴裡怕化了,捏在手裡怕碎了。
沒兇過她一句,何況她大病初癒,就逼著她在寒夜前行?
想著,沈眠眠嘆了口氣。
姜茵錦見狀,秀眉緊鎖,低聲道,“別灰心,我們一定能出去!相信我!”
沈眠眠看向姜茵錦,笑著點了下頭,“我相信你。”
姜茵錦表面鎮定,內心慌得要死——其實她自己都很灰心,卻又不忍心看沈眠眠嘆息。
終於,兩人到了主院。
進入膳堂。
紅葉道,“二位姑娘先休息一下,王爺還在忙公務,很快便來。”
姜茵錦懇求道,“紅葉姑娘,能不能讓廚房準備一碗薑糖水?”
紅葉這才想起,“抱歉,是奴婢的疏忽,奴婢這就安排人去準備。”
一炷香的時間後。
薑糖水被送了來,同時來的,還有秦王。
秦王看見了薑糖水,以及面色蒼白瑟瑟發抖的女子,意識到了什麼,之後陰鷙目光看向紅葉和綠蘿,彷彿責備兩人未盡到提醒之責。
兩人也是嚇得臉色慘白,急忙跪於原地。
秦王對沈眠眠和姜茵錦道,“入席吧。”
“是,王爺。”兩人聽話地坐在了桌前。
被冷風吹過,沈眠眠的頭暈沉沉,盯著面前薑湯,眼神恍惚。
秦王凝眉,“把薑湯喝了。”
沈眠眠怔了一怔,之後道,“……是,王爺。”
秦王沒再關切追問,而是自顧自地開始用膳。
姜茵錦毫無食慾,又不敢違逆秦王,只能有一口沒一口吃著,一邊關切地看向沈眠眠。
一炷香的時間後。
晚膳終於結束。
姜茵錦幾乎沒吃多少東西,沈眠眠更不用說,除了一碗薑湯外,只喝了一碗菜粥。
秦王看著病懨懨的沈眠眠,心情煩躁——他盼了一天,想著晚上回來可以聽蠱子叨叨的心聲,誰知她卻病了,一晚上沒幾句心聲。
女人,真是柔弱又麻煩。
就在秦王煩躁又不甘時,卻聽姜茵錦道,“王爺,一會您有時間嗎?民女有一件要事,想與王爺說。”
秦王看向姜茵錦嚴肅的表情,以及其身旁神遊的蠱子,“去書房……就在這裡說。”
說著,對身旁伺膳的丫鬟道,“收拾乾淨。”
丫鬟們接到命令,立刻如魚貫入,沒一會便將桌上剩菜碗碟撤了下,送上香茗以及一些瓜果。
又將窗子開了一條小縫通風,驅散菜味。燃了薰香。
很快房間便恢復清爽。
秦王又道,“你們都出去。”
“是,王爺。”
下人們離開,很快,膳堂內只有秦王和沈眠眠、姜茵錦兩人。
姜茵錦要說什麼?
自是說昨日與沈眠眠商量那件事。
她原本沒想馬上說,但離開客房的前一刻,卻被沈眠眠拉住,要求她今天就說。
其理由是——她們沒準備好,秦王也不會有準備。
大家都是同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