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整個世界在黑暗中安靜的沉睡,然坐落在北方龍乾山莊,深宅內院一處甚是偏僻的院子裡,卻是燈火通明似是白晝,而此處正是四大門派之一穆家的宅院。 “不好啦,不好啦,出大事啦。。。”一聲嘶啞尖厲的聲音,帶著驚慌和無措衝破屋頂,直上雲霄打破這一方沉寂的夜色,似乎要將烏雲就此劈開,為墨色暗夜撕出一絲光明來。隨著聲音傳出門被人從裡面突然開啟,婦人雙手染滿鮮血,甚至衣袖上也有不少的斑駁血跡,那雙手此刻在不受控制的無節奏的抖動著,再看她渾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浸透,臉上汗水如雨一般不停的往下滑落,整個人竟像是剛從水中鑽出來的一般,眼睛慌張的在四下打量尋找著什麼,在看到一個黑色身影的時候,深吸一口氣向那人快步走去。 婦人是穆家請來的穩婆,在周圍十里八鄉算是數一數二的,只因為從她手裡接生的孩子大多半都是男孩,因此是很受富家官僚的喜歡,這次穆家花高價提前將她請過來,只為等著給屋裡那位小娘子為穆家接生一個帶把的孩子,這穆家可是四大門派之首,若是能順利接生一個男孩,她這次可就是和穆家攀上莫大關係,以後還不事事順利飛黃騰達。而且這些日子以她的經驗看來,那小娘子肚子裡懷的肯定是一個小子沒跑了,每每一想到這些穩婆心裡是興奮不已。 本來這次接生對這穩婆來說是十拿九穩百無一失的事情,因著穆家的關係她也就準備的更細緻精細些,而後也是和眾人一樣盼星星盼月亮的等著小娘子的臨盆之日,雖然這小娘子的胎位不是很正常,但是以她的經驗來看也不會有什麼問題,而且這穆家為了穩妥除了她之外是還請了其他的好幾位穩婆和大夫,這下她的心是全放肚子裡了,更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只是萬萬沒想到眼見著臨盆在即,這小娘子偏生在今天上午出去逛園子的時候,腳下一滑是狠狠摔了一跤,不僅是讓這小娘子母體受損嚴重,驚懼之下更是使得腹中胎兒胎位異常,而且長時間難產讓這小娘子有大出血的徵兆,情況可是不妙,眼見著的肥差轉瞬間竟是成了燙手山芋,現下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屋裡隨伺的侍女隨著穩婆的腳步也匆忙的跟出來,她們手上端著被血跡暈染的斑駁血水,或是捧著被浸染的緋紅的錦帕,盆中血水隨著侍女匆忙腳步來回盪漾著,似是想躍出那一垣之地,最後終是被侍女穩穩端至後院,倒至排汙處與那些泥垢汙濁混與一處,另一邊的侍女則將乾淨的用具不停的往屋裡送去,下人們是如此有條不紊的忙碌著。雖是如此,但屋內越來濃重的血腥味,還是隨著來回進出的腳步和開啟的那半扇門悄然飄出了門外,站在房門不遠處的男子皺了皺眉往後退了好幾步,是離那房間又遠了好些距離。 這邊穩婆剛走近男子,卻見得他神色突變,眼神冰冷神情冷漠,見的她走近反而是又往後退了好幾步,兩人之間保持著不遠不近的一段距離,如此穩婆的心下更是忐忑不安,是不知道男子到底是何意思,怎的這般反應,之前可也不是這樣的,她站在原地是不敢再往前一步,雖說眼前這人看起來是一副文質彬彬書生模樣,她確是知道這人可不是眼前看到的這般模樣,這些日子她是看出來了,他性格最是乖戾難以琢磨,而且這穆家可是個頂個的武學高手,若是惹惱了他自己怕是挨不住幾下小命就沒了,她站在原地搓著手心中是緊張侷促不已,聽著身後匆忙進出的腳步聲,更是不安的側頭看了一眼,而後下意識轉向男子,卻是突然間看到一雙禿鷲一般的眼睛,心臟猛的一縮然後是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害怕從心底騰然而起,一股涼意也從腳底直往上躥,她是立馬收回視線低下頭不敢再有絲毫動作,也不敢再去看那雙眼睛,手上不自覺的開始的來回揉搓自己衣角,眼睛閃躲著不知道該看向何處,她只感覺自己像是被盯住的獵物,稍於動彈便會被猛獸咬住脖子一命嗚呼,她是如芒在背不敢輕易動彈分毫。 “慌什麼。。。怎麼回事兒?”男子收起剛才不經意露出的眼神,神色有些不滿的問道,見著兩人距離著實遠了些,衝站在不遠處的穩婆招招手,待她走近後還沒等穩婆說話,男子是再次往身後是後退了幾步,和穩婆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同時伸手用袖口掩住自己的口鼻,眉頭緊皺是滿臉嫌棄模樣,只是那隨著婦人一起飄過來的血腥味道依舊在他的鼻尖縈繞,讓他的腳開始不自覺的抖動起來,牽動著整個身子一抖一抖的,看起來整個人更是單薄不已,簌簌的似乎是有什麼從他身上飄零落下散了一地。 “二公子,小。。。夫人,小夫人這一跤傷的太重,這情況下去,怕是這孩子和大人是都保不住啊,眼下這該如何是好。。。”穩婆見此更是慌張不安,說話間感覺舌頭也是開始打結。這章沒有結束,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