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衛東老爺子的意思大家都很清楚,這種時候必須來一劑猛藥,才有可能推動整個案件的進展。 這其實正是蘇雅妍準備去做的,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連家人都開始懷疑自己以前是不是惹到了什麼人,這種壓力讓她下定決心必須要儘快將此事了結,她知道自己身上的諸多疑點根本不可能經受的住推敲,遲早有一天會露出馬腳。 然而她是有另外一種選擇的,如果將魔方的存在告訴老爺子,以她現在的實力,老頭子們完全可以對她放任不管,反正即使遇到了危險,奈米機群可以幫她解決一切。 可是,魔方系統是多麼強大的存在,資料庫中儲存的種種資料都很明確的指出,造就它的文明,其等級至少也是三級文明,蘇家老一輩的人都很務實,要是知道孫女手裡握著能夠改變世界的力量,誰能保證,他們不會變向逼迫孫女,為國出力呢? 她清楚的記得魔方說過一句話:“根據宇宙生態文明保護協議,直接或間接性大幅改變文明程序是不被允許的。” 之所以不能將魔方資料庫中的各種超前科技直接拿出來用,而是必須在虛擬訓練場中透過學習轉換成自己真正理解的知識,就是因為這該死的協議。 就算是投靠高層,為了整個國家,乃至整個社會貢獻她手裡的科技,萬一到時候她的研究才做到一半,魔方就撂挑子不幹了,咋整? 再說了,要是以後的所有麻煩都靠她自己解決,那魔方暴露的可能性反而更高,戰鬥結束之後她可以用那天晚上同樣的手段,透過篡改影像資料來消除種種異象,但假如有人親眼看到了那些異象,並且引起了整個社會的注意,到那時候即使是魔方也無能為力,反而很有可能出現蘇雅妍無法預料的情況。 它又不是黑超特警手裡的閃光燈,拍個照就能讓人忘記一切。 凌晨兩點,魔方忽然把趴在桌子上處於半睡半醒中的蘇雅妍叫醒,現在距離她19歲的生日宴,已經過去了三天。 蘇雅妍迷迷糊糊的抬起頭,電腦螢幕的亮光照得她睜不開眼,揉了揉眼睛適應了一會,才看清楚螢幕上還在執行資料壓縮演算法的測試。 她看了一眼時間,突然想起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連忙站起來去洗了把臉,然後對魔方說道: “把拘留室的畫面傳給我。” 省廳的拘留室還亮著,四面牆壁都是藍色的軟包,顯然是為了防止犯人自殘才安裝的,裡面除了一個帶著手銬和腳銬,身穿橙色馬甲的男人正躺在地上休息,什麼東西都沒有。 旁邊負責看守拘留室的一名同志去洗手間了,蘇雅妍讓奈米機群在他的水杯裡投放了瀉藥,一時半會兒肯定是回不來。 這麼做雖然很對不起他,但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根據近幾天的觀察,在晚上十二點到早上八點這段時間,除了外面看監控的同志以外,還有一名同志會在拘留室門口守著,蘇雅妍想要對那個偽裝成王叔的歹徒問話,最好還是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奈米機群偵測到地上這傢伙的心率很平穩,氣息悠長,似乎是在假寐。 蘇雅妍冷冰冰的命令道:“把他弄醒。” 攀附在通風口的奈米機群從天而降,瞬間鑽進男人的身軀,下一刻,鑽心入骨的疼讓他徹底清醒過來。 他的五官全都扭曲起來,不由自主的蜷起身子,咬牙堅持,默默的抵抗這種疼痛,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考慮其他問題,直到疼痛感莫名的消失,他才掙扎著坐起身子,檢視四周的情況,卻發現審訊室空蕩蕩的,只有他自己。 本以為是警方給他注射了什麼東西,可似乎並不是這樣。 有一種神經性炎症型藥物,能夠產生劇烈的疼痛感,是刑訊逼供時最常用的手段之一,但是這種藥物所造成的痛楚對受過相關訓練的人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SERE訓練中所採用的很多方法要比它更為可怕。 自己的手上並沒有注射藥物的針眼,也沒有發現吊瓶,但是剛才的疼痛到底是哪來的? 蘇雅妍看到了男子眼中的驚訝,她冷哼一聲,讓奈米機群繼續,男子的表現很明顯是受過這方面訓練的,這回必須再狠一點。 幾秒鐘之後,疼痛再次如同潮水般襲來,這一次,他感到了恐懼。 骨頭,內臟,肌肉,面板,五官,四肢,毫不誇張的說,他甚至感受到了來自血管的疼痛,而且非常清晰,那是根本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痛苦! 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大概持續了半分鐘才停止,整個過程讓他連思考都做不到。 汗水寖溼了他的衣服,額頭上的汗珠滑落到眼眶裡,讓他不得不眯起眼睛,大腦重新運轉,可帶來的卻是無盡的焦慮。 強烈的痛覺刺激會導致心跳加快,使得心搏出量不足,最終導致神經性休克,可男子身體的應激反應全都被奈米機群遮蔽了,他的心率正常的不像話,彷彿心臟只是在遵循最基本的工作,根本不接受任何外來刺激。 從焦慮,到恐懼,再到絕望,任意志有多麼堅定,都不可能在完全清醒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