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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哨裡夢

,又抱一拳,接著躍下鬥街臺。

崔鶴迫不及待奔上前想攮他一拳,又看他血跡斑斑的胳膊硬生生憋住了,激動道:“真有本事啊你,跟衛儀能僵持這麼久。”

殷謂疑惑地望向他。

賀珠璣解釋道:“我記得當年崔師兄一分鐘就被衛師姐的蠍子群拱下臺了。”

崔鶴:...

“這場雖是敗了,卻能跟衛儀僵持這麼久,傳回玉繩談也算一戰成名。”姜敘笑意盈盈地恭賀。

“姜師姐的香囊果真凝神靜氣,看殷師弟毫不怯場不說,連對打衛儀都氣勢洶洶的。”溫術也笑嘻嘻地湊上來,瞥了他好幾眼,問:“你香囊呢?怎麼不掛出來聞?”

殷謂:...

娘們唧唧的東西。

他面不改色道:“擋災去了吧。多虧姜師姐的香囊。”

“賀師妹,好久不見。”第二場時,郭越率先翻上鬥街臺。

賀珠璣聽見頭頂有人喚她,不待鑼鼓敲響,踩著凌空的風施施然飛到檯面中央與郭越抱拳,“多日不曾領教師兄的蠱術,還請師兄今日莫要客氣。”

郭越抱拳回敬,笑問:“師兄何時客氣過?”

鬥街臺閣主將瓷杯反扣在案几上,冷透的碧螺春滲進鏤花的格里,他端正紫砂杯重新斟下一杯半滿的滾燙,茶香翻湧散開。

身旁小生會意,拾起紅綢布包的鼓棒咚咚咚敲了三響。

郭越兩手空空,既無武器,也不曾佩黛裝蠱蟲的竹簍瓶罐,反而在袖子掏出一隻玲瓏蟾蜍輕輕放在掌心。

拇指大的蟾蜍通體混白,隱隱散著零星瑩光,烏漆嘛黑的眼睛晶亮亮的。郭越只學著蟾蜍話朝它說了一句,它便立刻跳出手掌,穩穩當當站在鬥街臺中央,幾番眨眼的功夫便已高出賀珠璣一個頭。

賀珠璣看著碩大的蟾蜍,猶豫著挪開兩步,卻見那蟾蜍死死地盯著她,一根舌頭咻地從嘴中彈射而出,幾乎捕捉不見影子便已哐地打在了她身前橫著的霜痕上,連帶著人都被震出去半丈。

少女不甘示弱,側身避開卷土重來的長舌,卻不料那根舌頭見打不著她,拐了個彎想將她捆住。

賀珠璣迅速蹲下身躲開,接著力躍起踩著未及時收回的舌劈向蟾蜍門面。

蟾蜍見狀立即靈巧地朝旁邊一撲,徒留下郭越孤零零一人與賀珠璣對持。

好在它還算有良心,剛著地便急匆匆地伸了舌頭把郭越捲回到自己身後。

郭越這回找的寵物倒是有些意思。

賀珠璣乘勝追擊趕著劈了幾回都被蟾蜍有驚無險地避開,此刻正撐著劍半蹲在鬥街臺氣喘吁吁地想著,豔陽刺目的光打在她額前已曬出一層薄汗。

她垂眸望著地上青青淺淺的薄影,一個念頭宛如細線穿過腦海。

少女眼神亮了亮,更改戰術開始只防不攻,單手執劍抵禦敏捷的長舌,另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空中結印,頃刻間,明霽之天被黑壓壓的墨雲侵佔,紫雷閃爍,傾盆大雨應聲落下。

原先警惕的蟾蜍被雨水打溼後變得活躍異常,蛙聲此起彼伏宛如轟雷,也沒了鬥街的心思,砰砰兩下跳離鬥街臺朝著遠處回應的蛙聲狂跳而去。

郭越搖頭笑笑,只得親自上場,吹了一聲摻著靈力的口哨。

賀珠璣領教過這哨裡夢蠱惑人心的厲害之處,蹭地抬手捂緊雙耳,終究還是慢半步把這一聲調調收了進去。

寬闊的鬥街臺慢慢顛覆輪轉,陰惻惻的天被一片金碧輝煌的屋頂遮住,眼前的景象陡然間變作了一間宮殿。

賀珠璣埋頭看了一眼,發覺自己竟成了三歲小兒,短手短腳地披了件滑溜溜的淺粉色裙子,裙上鑲金掛銀綴著一串寶石,連腰帶都是天蠶絲的。

她不知所措地望了一圈,殿內空無一人,只有一堆奇形怪狀的玩具擺在她面前。

那定是誰自己親手縫出來的,歪鼻子裂嘴吧,眼睛都不全,偶然翻到有兩隻眼的那眼睛也是上下縫著,橫豎跟可愛搭不著邊。

賀珠璣滿臉黑線地挑了一隻勉強還算好看的娃娃抱在懷裡,細短的腿叫她走兩步跌一跤,於是乾脆坐在原地等人來尋她。

果不其然,沒等多會殿外便傳來了噔噔噔的腳步聲,賀珠璣樂呵呵地抬頭一看:猩紅的嘴,慘白的眼,僵硬的身軀和猙獰的臉。

賀珠璣:...

誰家養小孩找這麼個殭屍奶孃啊!!!

她兩眼一黑險些要栽倒,緩緩勁終於想起這不是殷謂琢磨出來的傀鬼麼?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