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韻這幾天沒跟池宴修聯絡,除卻彼此年底都特別忙,還是因為她害怕面對他,乾脆不去打擾。 既然心諾都提了,秦韻不得不去一趟。 她詳細問了心諾,得知他們家請的阿姨這幾天請假了,飯都沒好好吃一頓。 秦韻從店裡拿了一些食材,帶上霜霜,趕往池宴修的家。 …… 池宴修在書房處理完工作,看了一眼時間,該去做晚飯了。一開門,正好看到心諾站在門外。 他寵溺道:“餓了吧?今晚吃青椒土豆絲怎麼樣?” 心諾一臉嫌棄,“舅舅自從上次切土豆絲被秦阿姨誇讚,每次的拿手菜都是土豆絲,一點都不講究。” 池宴修笑了,他都是怎麼簡單怎麼來,沒注意到這個。聽心諾一吐槽,回想一下還真是這回事,“那我們吃土豆條。” “我跟秦阿姨說好了,她說帶著霜霜來給我們做愛心晚餐。”心諾觀察著自家舅舅的表情,支吾道,“前提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池宴修表情溫和,他經常把車停在秦韻的店外,看她忙碌的樣子,一直不敢打擾。 如果秦韻到家裡來,他無法想象有多開心。 心諾見舅舅嘴角上揚,膽子更大一些,“是秦阿姨主動打電話來找你有事,她原本沒想來,我說你生病了,她才要來的。所以舅舅,你趕緊去躺下,咱們得把戲演的全一些,可不能讓秦阿姨覺得我在撒謊哦!” 池宴修不贊同她這行為,“你還知道這是撒謊?自己打電話跟她解釋。” 他鮮少露出嚴肅的一面,平時都是充當著慈父的身份。一旦沉下臉色,心諾心慌不已。 心諾著急辯駁,“你本來就是生病了啊,昨晚胃疼的睡不著,起來吃了兩次藥。身邊沒個知冷暖的女人肯定不行啊!我在幫你,你怎麼不聽話啊!” 小丫頭真的著急了,眼角還掉下幾顆金豆子。 池宴修震驚的是,她連他起來幾次都知道,“你昨晚沒睡覺?” “是啊,你什麼都不讓我管,我早想打電話給秦阿姨了。舅舅求你了,你快去躺下吧!人和人之間相互麻煩,關係才能長久。誰都用不著誰,最後早晚成陌生人的!”心諾著急道。 池宴修被她說服了,男人也需要示弱。而且,心諾早把話說出去了,自己若是好端端坐在這,秦韻來了只會不自在。 他再三提醒心諾,以後不可以撒謊,然後回到臥室躺著。 心諾給池宴修拉好被子,歡快的出門去,等著門鈴聲響起。 池宴修額角黑線,事情的走向稀裡糊塗變成這樣,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想到秦韻晚些可能到房間來看他,他又緊張起來。 這幾天阿姨不在,房間沒打掃,但他平時注意,房間並不髒。 ……平時怎樣就怎樣好了,按說沒什麼好緊張的。可他總是不自在。說白了,是他沒有做好裝病的準備。 更進一步的說,是他沒做好躺床上面對她的準備。 門鈴聲響起,心諾去開門,在門口跟秦韻嘀嘀咕咕說了一會兒。 池宴修意識到,自從他躺下來那一刻,這戲就註定要一直演下去了。 沒多久,心諾帶著秦韻和霜霜來到臥室,“我舅舅吃了藥睡著了。” 隨後是秦韻的聲音,“讓他睡會,我們出去吧。” 待門再次被關合,池宴修睜開眼。 秦韻在路上買了橘子蘋果和草莓,她把水果洗好,放在客廳茶几上給兩個孩子先吃著,又到廚房忙起來,煮飯擇菜洗菜,有條不紊,絲毫不見慌亂。 忙碌之餘,她時不時地看向客廳那兩小隻,倆人在一塊玩的開開心心的。從心諾的臉上,一點都不見對池宴修的擔憂。 ……先前在電話中,她那聲音可是要哭出來了。 秦韻不想把自己當成拯救一切的救世主,但她感覺到,她的到來讓心諾沒那麼慌了。 這幾個月接受了太多來自於池宴修的幫助,總算可以幫他做點什麼。她的心中,分外知足。 心諾多少是心虛的,她注意到秦韻在看她,跑到廚房門口,“秦阿姨,要我做點什麼嗎?我也可以幹活的。” “沒事,我自己可以,你去跟霜霜玩吧,或者一塊寫作業也行。”秦韻回答說。 心諾懂事地說了句“阿姨辛苦了”,腳步歡脫地去找霜霜。 秦韻想起自己小時候,跟孟夏顧溫馨認識那會兒,也就比霜霜心諾九月她們大了兩三歲。 一眨眼,都成孩子的媽了。 生老病死,這是自然規律。 她們閨蜜幾個的婚姻都不怎麼好,但孩子是未來的希望。她們走了彎路,吃盡了婚姻裡的苦,更加希望下一代開心幸福。 無論現在多麼難過,生活中都充滿了希望。隨著時間推移,一切將會越來越好。 食材全部準備完畢,炒菜冷得快,秦韻決定等池宴修醒來再炒。 她來到客廳,看著霜霜和心諾寫作業。 心諾坐不住,幾次看向秦韻,“阿姨,你能不能幫我說說我舅舅呀!” “他怎麼了?” 心諾站起身,“我舅舅每天只顧著賺錢,也不知道愛惜身體。而且他的胃不好,三餐不太規律……” 秦韻道:“好,我會跟他說。” 霜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