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醫院內。 孟夏睜開眼,滿目都是白色,她翹起腦袋,看到在窗前的兩個人影,一開口嗓音沙啞,“韻韻,溫馨?” 秦韻和顧溫馨走過來,看她的眼神是充滿疼惜的。她們三人,數孟夏性子火辣強勢,連她都被逼到了自殺的地步,可以想象當時有多絕望。 孟夏輸了好多血,臉上仍舊不見半點血色。她聽著兩個閨蜜的勸告,眼含淚花,“我其實不想死,所以才給韻韻打電話。這次沒死成,以後再也不會想不開了……” 真正到到死的那一刻,反而害怕了。生命只有一次,活著多好啊。 顧溫馨氣憤道:“沒錯,我們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我們要活的開心活的漂亮,就跟秦韻一樣……” 人多了不容易胡思亂想,顧溫馨和孟夏都有苦水要倒,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自己的悽慘經歷,把談話變成了比慘大會。說到秦韻,又成了對秦韻的羨慕大會。 秦韻話很少,她回想以往的婚姻經歷,心仍舊在疼。 心有餘悸,是因還有舊傷。每次看到身邊人的不幸,都會俱傷復發。 顧溫馨還有工作沒完成,說是下班了再來,回到自己科室去了。 秦韻倒了一杯水,用吸管送到孟夏嘴邊,待她喝了兩口,問:“以後有什麼打算?” “離婚。”人啊,果然不能太要強,也不能可憐別人。她最初留下來,是鄙視鄧家的行為,不想讓無辜的人受牽連。最後呢?把自己搭進去了。 經歷了生死,她想明白了。她要離婚,要離那家人遠遠的。她也要跟秦韻一樣,手握大女主劇本,一路走上人生巔峰。 秦韻想起了鄧祥龍痛哭流涕的樣子,眉心擰緊。總覺得,孟夏的離婚不可能那麼簡單。 孟夏的傾訴欲很強,她先把鄧家人吐槽了一圈,又說到了她的父親孟學飛,“我以後不想管我爸了,他說是對我好,事實上把我當成工具……” 所有的委屈,都不是短時間積攢起來的。她何德何能,被命運這樣捉弄! 秦韻看孟夏精神狀態還不錯,而且孟學飛也來了,先離開了醫院。 孟夏壓根不想搭理孟學飛。 孟學飛就不一樣了,先責怪孟夏做事衝動,又好話說盡,提醒她他們父女倆被抓住了把柄,撕破了臉皮對大家都不好。 孟夏怒了,“所以,在你眼裡我只適合給人當玩物嗎?先嫁給兒子,再嫁給爹,我活該?” 孟學飛低頭不說話了,人不能走捷徑,習慣了會上癮。關鍵是,捷徑更容易有荊棘,有猛獸出沒。 孟夏淚眼汪汪,“難怪有人說,寧跟要飯的娘,不跟當官的爹。我好後悔啊,要是當初跟我媽,就不會這樣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孟學飛低頭看著手機,他最近新談了個女朋友,正熱乎。 孟夏痛苦無比,“你這是什麼屁話?你難道不能心疼心疼我?幫我想想辦法?孟學飛,你是我爹,不是我兒子,能拿出一點擔當來嗎?” 孟學飛不悅地收起了手機,語氣仍舊在敷衍,“我不是救世主,我是個失敗的男人,我連我自己的事都應付不了,你想讓我怎麼樣?” “行,又是這死出。你滾吧,以後別讓我見到你!”孟夏徹底失望了。她要一直記住這份感覺,等到拋棄他的時候,也用不著愧疚。 孟學飛站起身,“什麼時候出院?” “要你管!” “我還有約會,先走了。你保重好身體。”孟學飛頓了頓,“等我給你找個後媽,說不定就有人保護我們倆了。” “滾蛋,軟飯男!”孟夏大罵。 孟學飛走到病房門口,“我前幾天見到他了,他打聽過你的情況,我猜測他心裡還有你。聯絡他,只有他能救你。” 孟夏抓起床頭櫃上的水杯,重重地朝著門口扔去,“我死都不可能找他!!” 下班前,顧溫馨打電話給秦韻說了一下孟夏的情況,最後補充道:“那就聽你的,我等下把她帶到你家去,明早上班再帶她來掛針水。” 她和秦韻一樣,也擔心孟夏晚上住醫院出什麼事。 掛了電話收拾包包,在辦公室外看到了馬醫生。 馬醫生把顧溫馨叫到一旁,說道:“我覺得這事當面說比較好,你跟我說的那倆人,其中一個今天來找我看病了……” 顧溫馨乍一聽很興奮,到後面成了霜打的茄子,“你是說,趙長嶺染上了性病?” “是的。我建議你也去檢查一下,免得交叉感染……”馬醫生頓了頓,“你懷孕了,更得注意。” 顧溫馨強打精神說了一句“謝謝”,失魂落魄地往前走著。 馬醫生看著她的背影,無奈搖搖頭。 第二天一早,顧溫馨請了一個小時的假,抽了血,做了白帶常規檢查。以前沒注意,現在發現一起來檢查的好多都是同性。被那倆攪屎棍一影響,她看到倆男的在一起都會渾身不自在。 累了,不會再愛。 她把樣本送到檢驗科,看時間還早,準備去上班。電梯外人太多了,她決定走步梯,無意瞥見了個熟悉的人影,林宏霖。 林宏霖手裡拿著檢查單子,正在跟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