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川皺眉，他很清楚顧溫馨剛才的行為帶來怎樣的後果，都快不認識她了。 連面子都不要了，好可怕。 “你是故意讓我把車停小區外面的？你不怕別人嚼舌根了？” 顧溫馨一臉坦然，“過自己的日子，管別人說什麼幹嘛？那些嚼舌根的都是羨慕嫉妒我，我過得滋潤就好。” 韓川不想給顧溫馨當墊背的，他是要面子的，被人戳脊梁骨的感覺不好受。所以現在，他已經有了逃脫的心情。 只不過，想到顧溫馨肚子裡的孩子，以及還沒從顧家父母手中得到的好處，他決定再忍一忍，幹完這一票再走人。 李豔還沒回來，只有顧炳文在家。顧炳文見顧溫馨一改常態如此歡脫地回來，終究不太適應。不過，跟李豔過了這麼多年，他早習慣做個會說話的啞巴，忍耐性很強。再如何看不下，也沒說出來。況且李豔早規定了一切，其他人反抗也改變不了什麼。顧溫馨早早適應這些，對她才是好的。 顧炳文喊九月到客廳沙發看電視，任由其他人忙活。 沒多久，李豔回來了，把鑰匙朝櫃子上一丟，氣勢洶洶地進了廚房。 顧溫馨正在給韓川和趙長嶺安排工作任務，看到李豔，笑著招呼，“媽。” 韓川和趙長嶺也同時回頭，異口同聲的喊媽。 李豔回來路上正好趕上別人討論的高峰期，什麼難聽的話都聽到了，正在氣頭上，她對著那倆男人點了下頭，把顧溫馨叫到了房間一通尋訓斥，怪她太張揚，這麼大搖大擺地帶著倆男的回來，不知害臊。 顧溫馨一臉氣憤，“我的日子愛怎麼過是我的事，她們亂說個屁啊！媽，您沒告訴他們，您認了趙長嶺做乾兒子嗎？” “說什麼說？說了人家信？”李豔越發看著顧溫馨不順眼，這純粹是故意跟她對著幹，想氣死她！ 顧溫馨聳肩，“不信就算了，反正我現在挺開心的。媽您以前說的沒錯，這倆人手腳勤快，是我不懂珍惜，我現在知道好好珍惜。所以很幸福……” 李豔快氣死了！她是這麼說過，只是沒想到顧溫馨用她說過的話回擊她，讓她抬不起頭來。 過了一會兒，顧炳文進門，“溫馨好像適應了你的安排，他們四個人過的挺好的。這下，我們兒子女兒都有了，你還氣什麼？” 李豔狠狠瞪他一眼，“你給我閉嘴！” 顧炳文果然閉嘴，轉身出門。 李豔胸口一團火在燃燒，沒想到，顧溫馨的叛逆到了三十多才顯露出來，顧炳文又是三腳踹不出個屁的主。 她叫來九月，小聲打探情況。 九月還小，哪裡懂得大人的那些陰陽怪氣，她只知道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媽媽笑容也多了。 李豔感到納悶，更好奇的是她自己，看著事情朝著她所希望的方向發展，怎麼開心不起來？ 當晚回到家，趙長嶺跟受委屈的小媳婦一樣回了房間，韓川則留在客廳跟顧溫馨閒聊，他害怕這樣的顧溫馨，太遙遠，叫人摸不到她的內心。只有好好談談，才能拿捏到問題的癥結所在。 顧溫馨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告訴韓川，說她已經認命了。反正不再考慮感情，寧願保持這樣的狀態。 言辭誠摯，沒有任何漏洞。 “該說的我都說了，得去休息了。”顧溫馨步伐緩慢地走向臥室，關上門。 韓川盯著她的背影，竟從她身上找不到半點演戲的痕跡！他回到房間，發現趙長嶺已經睡下了，故意挨著床邊躺，一副要跟他保持距離的架勢。 韓川心情煩躁，不想理會，倒頭大睡。 趙長嶺窸窸窣窣地動彈，扯著被子一起動。他沒轍了，他下面太難受了，又疼又癢的，渾身都不舒服。他儘量不弄出太大的動作幅度，仍舊引起了韓川的不滿。 因為，韓川被他弄得也不舒服。 爭吵一觸即發。 一早，顧溫馨起床沒見到他們倆。午飯的時候在醫院食堂遇到了肛腸科的馬醫生。 醫生不該透露患者的隱私，但馬醫生知道顧溫馨的遭遇後很同情她，覺得應該幫助幫助這個女人，就把韓川和趙長嶺今早一起去檢查的事說了出來。 顧溫馨神色平靜，“他們的情況，嚴重嗎？” “都感染了性病，還是有點難治的。而且，從他們身上也發現了HIV病毒。”馬醫生點到為止。假如只有顧溫馨查出這個，她懷著孕，假陽的可能性比較大。那倆男人也是一樣的情況，三個人交叉感染的可能性更大。 顧溫馨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我的檢驗報告快出來了，是死是活，看命了。” 馬醫生低頭吃飯。 顧溫馨拿著筷子的手有點抖，韓川和趙長嶺如今反目，有她在暗中推波助瀾。收效的成果比想象中緩慢，那也可以了。 她已經熬過最痛苦的時候，剩下的順其自然吧。要死，也可以拉著他們墊背。 …… 轉眼到了臘月二十七。 還有三天要過年了，秦韻關了店裡的生意，給員工發了工資還有年貨，各項事情安排妥當，便回了家，她帶著霜霜和心諾打掃衛生擦玻璃，除舊迎新。 心諾還是那麼話癆，霜霜就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