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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if綠盞來到了李相夷的時空(中)

就這樣,綠盞暫時在雲隱山駐紮了下來,住在了李相夷的那個秘密地中。

雲隱山中的房間不多,且平日裡就只有漆木山夫婦和李相夷兩師兄弟居住,若是忽然再收拾一間出來,難免惹人生疑。

再者,綠盞如今沒有食慾也沒有睡意,所謂的住所,也只是走個形式罷了。

其實,她還是想不通,命運讓她來到這個時空,究竟是為何。

不過,綠盞也不是鑽牛角尖的人,既然想不通,那就讓問題放在那裡,時間自會給出答案。

和她的怡然自得相比,李相夷最近就有些苦惱了。

這苦惱和他人無關,全因他自己而起。

事情是這樣子的:

劍對一個劍客而言,無疑是極為重要的。

或許未來的李蓮花認為,木棍和劍無甚差別,都可禦敵;但對於李相夷來說,能有一把趁手的寶劍,是頂頂重要的事情。

否則,就算擁有絕世武功,一掏出劍來,劍身上鏽跡斑斑,哪還有半點排場可言?

而李相夷年方十四,還處在長身體的階段,劍呢,一般都會根據身高來打造。所以他上一把劍才堪堪使了三個多月,就又有些不合尺寸了。

既然如此,重新選一把寶劍不就好了?

問題就出在這裡。

大抵每一個傳奇劍客,都會有一兩個古怪的小習慣。

——雖然李蓮花不認為他應該被稱為傳奇,但李相夷非常篤定,自己未來絕對會成為傳奇。

他每一次都是抱著類似於“這將是他最後一把劍”的心態來練劍,所以劍身上的每一處刮痕、每一個豁口,都被打磨成了與他無比契合的模樣。

李相夷甚至可以看著上面的痕跡,回憶出當時他練的是什麼劍招。

可以說,他手中的不僅僅是武器,也承載了他一路成長的軌跡。

正因為有這份信任感,所以李相夷能毫無顧忌地嘗試各種劍招,做各種突破極限的挑戰。

而一旦換了新的劍,他便需要再一次重複這個過程。

一次兩次還好說,那如果這個過程,還需要重複五六次、七八次呢?

這個理由或許聽上去很荒謬,但李相夷是真的為此發愁。

而更為關鍵的是,這個困擾沒辦法向他人訴說:

師父師孃聽了,會像天底下所有的好爹孃一樣為他換劍,卻不會理解他的感受。

師兄倒是隻虛長了幾歲,但是最近似乎有什麼事情在忙,總是神龍不見神尾。

那唯一剩下來的人選……

李相夷偏過頭,看向綠盞。

這位自稱來自苗疆的女子閉著眼,懶散地靠在樹幹上,幾縷陽光穿過樹葉的間隙,在她臉上投射下晶瑩的光斑。

“你看我做什麼?”

儘管沒有睜開眼,綠盞還是感受到了這道猶如實質的目光。

李相夷下意識地將背脊挺得更直,讓自己看上去更可靠一些:

“咳……那什麼……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將自己的困擾盡數吐出後,他覺得心中好受了不少。

“咳……我只是隨便問問,並不是指我自己。”

李相夷畫蛇添足地補充了一句,在意識到這一點後,懊惱地紅了臉頰。

“噗……當然,我從未懷疑過你。”

綠盞在對方的死亡視線中憋住笑,然後反問:

“既然不舒服,那你能停止練劍嗎?”

“當然不會。我是一名劍客,只有戰死才會鬆開手中的劍。”李相夷毫不遲疑地回答。

綠盞曾經無數次在李蓮花的眼中,看到過同樣不容妥協的光芒,只不過由如今的外放轉為內斂,但兩人堅韌果決的核心卻始終如一,從未改變。

她當然知道李蓮花會有兩把劍,少師破萬鈞,刎頸化柔骨;她也知道李蓮花未來會長到七尺九。

可是此時此刻,李相夷不知道。

他還只是一個少年人,對未來有著無限的憧憬和膽氣。

綠盞柔和下表情,緩慢道:

“那就結了呀。況且,算算時間,你的困擾持續不了太久。”

“真的?!”

李相夷有些半信半疑,但想到對方的“特殊身份”,便很快放下心來。

他背後持劍而立,“那我……我就繼續練劍去了。”

綠盞點點頭,百無聊賴地在一旁觀看。

李相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