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洛出了浮華殿,便遣散了所有奴才。 “雲夫人,老奴送您回攬月閣吧?”裴管家笑著道。 “不必了,我又不是不知道攬月閣在哪。我自己去吧。天色已晚,老裴你忙你的去。”雲洛擺擺手,回絕了裴管家。 裴管家見狀,他是知曉雲洛性子的,爽朗幹練,最不喜旁人囉囉嗦嗦。於是裴管家微微欠身,“雲夫人,老奴告退。” 說罷,裴管家朝著跟隨的幾個侍衛使了個眼色。隨即幾人識相的離開。 待裴管家走後不久,雲落便變了臉色。冷漠嚴肅,絲毫沒有之前那副瀟灑隨意的模樣。只見她快步離開,走向了某處。 片刻後 “屬下雲洛,參見王爺!” 雲洛恭敬地跪倒,行跪拜大禮。 北冥淵背對而站,此刻,天色已黑,月上柳梢。大地,漸漸陷入寂靜。清冷的月光灑在北冥淵的身上。照在他深邃的眉眼之上。為他平添了幾分溫和,驅散了些許戾氣。 對於雲洛的到來,北冥淵似乎沒有太多情緒。他的眸中甚至未起絲毫的波瀾。一如既往,平淡,冷漠。 然而反觀雲落,面上雖平靜,可是眸子之中,卻已然泛起了淚光。她只有跪在北冥淵身後,才敢這般偷偷觀望他。多年不見,這個男人,還是記憶中的模樣。只不過這座王府,從當初的文淵王府變成了現在的攝政王府。 半晌,北冥淵才緩緩開了口。 “在玉弓這麼多年,辛苦你了。” 北冥淵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沒有起伏,沒有情緒。平靜,冰冷,寡淡。 可就這樣一句“辛苦”。卻讓雲洛再次紅了眼眶。在淚水滑落臉頰的那一瞬,雲洛迅速低頭,“屬下職責,不敢邀功。” “王爺,玉弓已經全部部署好。王爺此番前去,必能大獲全勝。玉弓小國,此次定能收入我穹川囊下!”雲洛氣勢高昂,勝券在握,興奮地回道。 當年,穹川,絳河,玉弓三足鼎立。三國之間的關係處在極其微妙的平衡之中。便是在那時,北冥淵將雲落派去了玉弓。 “咱們的暗衛已潛入了玉弓的各個角落。上至皇室,下至平民,江湖之中,皆是我千機閣暗衛。” “王爺,雲洛願追隨王爺,一舉收復玉弓!” 雲洛言辭興奮激動。一言一語盡是野心勃勃。她可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小女娘。雲洛乃是當年文淵王的第一位雲夫人。更是女扮男裝,追隨文淵王征戰的唯一一位夫人。 誰料,北冥淵轉身,只淡淡地瞥了雲洛一眼,神色依舊平淡,“雲洛,你這麼多年獨自在玉弓,怎還是這般莽撞。” 什麼?雲洛一滯,頓時被噎住了。 “王爺……” “你當真以為當年穹川的鐵騎未曾踏入玉弓,是因為不敵玉弓嗎?”北冥淵靜靜地看著地上跪著的女子,瘦了,黑了。不過仍舊是記憶中那副倔強的模樣。這樣的倔強,多年未變。 “唇亡齒寒,若攻玉弓,絳河必反。天下群雄,更是會揭竿而起。”北冥淵緩緩道。 雲洛不可置信地抬眸看向北冥淵。她不敢相信,面前這個,還是當年那個戰無不勝,雄雄野心的王爺嗎? 又或許……雲洛心中升起一陣寒意。或許她從未真正看透過眼前這個男人。喜歡暴躁王爺通靈妃()暴躁王爺通靈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