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兒！塵兒你怎麼了！”

赫連君不知何時衝了進來，一把抱住莫清塵。他緊緊抱住她，慌了心神。現如今的赫連君愈發不像他了，總能因為莫清塵而驚慌失措。

“赫連君……赫連君……”莫清塵漸漸冷靜下來，她焦急地握住了赫連君的衣衫。

赫連君微微笑著，耐心地安撫著莫清塵，“我在的，別怕。我們已經到玉弓國了，這裡是我的府邸，沒人敢來。”

“塵兒，怎麼哭了？可是哪裡不舒服？”赫連君輕柔地替莫清塵掩去眼角的淚痕。

可是下一刻，莫清塵的話卻也令赫連君愣在了原地。

“鳳遠涵，死了。他的頭……被生生割了下來。”

莫清塵的嘴唇都在顫抖，一字一句都令她心痛。她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是真到了此刻，莫清塵還是忍不住落淚。

“你說什麼……”

赫連君怔了一下，眸中神色有一瞬的停滯。

他一雙魅惑妖孽的瑞鳳眼中在不經意間流露出悲傷的神色。

不過他立刻垂眸，修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眸色。赫連君已經習慣性地掩蓋自己的情緒。

“剛剛，你看到什麼了？”赫連君問道。

“……是鳳遠涵嗎？”赫連君依舊垂眸，遲遲未曾抬首。

“是。他來找我。”莫清塵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他告訴我，殺他的人是趙南鳳。不過幕後兇手是……是……”話未說完，莫清塵沉默了。

莫清塵不知為什麼，那個“妖”字明明到了嘴邊，自己卻不願說出口。彷彿冥冥之中，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在為一個人遮掩。

因為莫清塵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北冥淵所為。畢竟，北冥淵是真的能做出來。

“是誰？他說了什麼？”赫連君還在追問。

“是……是誰鳳遠涵沒看清。我也不知道。”莫清塵直直盯著赫連君的眼睛，強行裝作鎮定的模樣。

這時，莫清塵問了一句。

“赫連君，鳳遠涵是你的好友嗎？”

赫連君卻沉默了。此刻的莫清塵靜靜看著赫連君的模樣，不知他是在替好友的死而悲痛還是在為自己謀劃。這裡的每一個人，莫清塵都看不懂。包括……現在的自己。

半晌，赫連君才緩緩道了一句。

“塵兒，三國之間……要起戰事了。”

“或許很快，我與阿淵就會在戰場上兵戎相見。又或許，我們會生死一戰。”

莫清塵有些驚愕，“你說什麼……好端端的為何會突然打仗？”

突然，赫連君嗤笑一聲。笑得苦澀無奈，“好端端？哈哈哈哈……這仗，早就該打了。”

下一刻，赫連君忽然握住了莫清塵的手。他的雙眸透著猩紅與瘋癲。

“塵兒，隨我回絳河國。待我登上皇位，你便是我唯一的皇后！我定許你一世無憂，許你一世自由！”

莫清塵愣了愣，此刻他們二人的距離近在咫尺，甚至莫清塵都能嗅到赫連君身上的薰香味。那是一股悠然卻帶著野心的味道。

“赫連君……你知道的，你留不住我。”

莫清塵笑了笑，只當他在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