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毒了。”莫清塵走上前，靜靜注視著文奴。

文奴見莫清塵前來，掙扎著半坐起身，可是她身體太虛弱，掙扎許久還是未能起身。

“對，我中毒了。可是我不會解。”文奴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即便如此，她依舊是一副淡淡的態度。

“說來慚愧，我自詡能解天下毒，最後卻要因此喪命。”文奴說罷，忍不住自嘲一笑。

莫清塵冷冷地看著文奴:“你快死了，你知道嗎。”

文奴微微點頭，並未恐懼，“嗯，我快死了。”

這時，莫清塵做了一個決定。

莫清塵薄唇輕啟，“文奴，我救你一命。作為交換，我需要你幫我辦一件事。”

文奴看向了莫清塵，目光漸漸深邃，“王妃若需文奴做什麼，文奴在所不辭。”

誰料，莫清塵卻冷笑。

“我若不救活你，你拿什麼幫我。”

“你若不欠我一命，你又怎會遵守承諾。”

莫清塵毫不掩飾，她偏偏要撕開這一層遮羞的面紗。讓人性赤裸裸地暴露在她們彼此面前。

果然，文奴笑了。她嘴角的笑，意味深長。

文奴抬眸，“王妃需要我做什麼？”

莫清塵:“……讓綠綺留在你身邊。你護她，一世周全。”

此話一出，二人同時沉默了。

不過，文奴並沒有追問。她沉默良久，才終於開口。

“好。”

“文奴定不負王妃所託。”

這一晚，莫清塵割破手腕，將自己的鮮血餵給了文奴。

而文奴在看到莫清塵此舉後也什麼都沒問。二人心照不宣，彼此默不作聲。

皇宮裡。

鳳綰綰被囚禁在了自己的寢宮裡。

北冥修被太后控制，成了一具傀儡。然而，鳳綰綰卻不知情。

“來人啊，人都死絕了嗎！”鳳綰綰怒斥一聲，將寢宮內的東西一通打砸。

然而，鳳綰綰的命令沒有一個人遵守。甚至，偌大的寢宮內，她的身邊只有舒念一人。

“大小姐，您別動怒。寢宮裡已經沒有人了。都被皇上譴走了。”舒念焦急地跟隨在鳳綰綰身邊，好言相勸。

“沒……沒人了？”鳳綰綰呢喃一聲，雙目失了神。整個人破碎得猶如秋風中的落葉。

鳳綰綰終於崩潰地跌坐在地，豆大的淚水順著臉頰，最終從下頜處一滴一滴落下。

“為什麼……舒念你告訴我為什麼。”

“明明我們回來時，修哥哥還說要替我二哥報仇，還我鳳家一個公道。”

“為何……為何一回到皇宮他就性情大變，翻臉無情……”

鳳綰綰幾欲崩潰，她形容枯槁，身形消瘦。活脫脫像個瘋婆娘。哪裡還有半分曾經那個驕傲到不可一世的鳳家大小姐的模樣。

舒念見此，也跟著哭了起來。

“大小姐，您別這樣。若是讓大公子和二公子看到您如今這副模樣，定是要心痛的。”舒念挽著鳳綰綰的胳膊，自己抽泣得停不下，卻還在安慰鳳綰綰。

然而，鳳綰綰像是突然受到刺激一樣。又哭又笑，時而瘋癲，時而頹敗。

“我大哥……”

“哈……哈哈哈……”

“舒念，我大哥明日就要被斬首了……我大哥要死了……”

三天前，一道聖旨昭告天下。

鳳家大公子鳳遠安，通敵叛國，其罪當誅。所有家產充公國庫。

鳳遠安，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