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承諾，若是能活下來，讓我的鬼娃娃投胎做你的孩子。”

桃夭詫異，疑惑地詢問，“鬼娃娃？那是什麼？”

莫清塵卻神色冷峻，直直盯著桃夭的眼睛，厲聲道:“這個承諾，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桃夭驚了一下，隨即迅速反應過來。立刻答道:“桃夭願意。桃夭在此立誓，若是能活下來，便心甘情願讓鬼娃娃做我的孩子！”

這時，莫清塵長舒一口氣。眸中泛起了淚光。她的鬼娃娃，終於不再是遊魂了。

只聽桃夭話音落下，鬼娃娃便立刻現了身。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從莫清塵的身邊離開，隨即飄向了桃夭！

莫清塵微微笑著，靜靜注視著鬼娃娃從自己身邊離開。

“你個小壞蛋，若是做了母親的孩子，可千萬別再調皮了。”

“好好長大，不許欺負人，也絕對不許讓人欺負了去”

“因為……我不能再護著你了。”

莫清塵呢喃細語，還是忍不住落下了淚。她怔怔地看著這個大腦袋的鬼娃娃，心口一抽一抽的痛。

可是，承諾已經達成。

鬼娃娃只能依附於桃夭身邊了。

“王妃，您……怎麼了？”桃夭詫異，卻不敢妄言。她不明白莫清塵為何如此悲傷，可冥冥之中，桃夭也明白了什麼。

桃夭垂眸，輕撫上自己的肚子。如果可能的話，她多麼希望能生下這個孩子，這是……她與柳素的孩子。

莫清塵轉身，微微昂首，不再多看鬼娃娃一眼。她怕只要一眼，自己就會舍不下。

身後，是鬼娃娃淒厲的哭鬧聲。鬼娃娃不會說話，只得一遍遍發出嚎叫，一雙烏紫的小手拼命朝著莫清塵掙扎。

“桃夭，你走吧。活還是死，就看你們倆的造化了。”莫清塵緊緊攥住自己的衣袖，心痛到喘不上氣。

身後，桃夭俯身叩首，“桃夭，叩謝王妃大恩大德。謝王妃成全！”

莫清塵垂眸，擺擺手譴走了桃夭。隨即她自嘲一笑。看來文奴，也是小心思頗多啊。

文奴身為千機閣閣主，又受柳素所託，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桃夭離開。可若是莫清塵親自放的人，千機閣上下，無人敢攔。

許久，莫清塵都沉默不語。她的目光隨意地落在遠方的山峰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忽然，莫清塵喃喃一聲，長舒一口氣。

“是文奴成全了你，哪裡是我。”

就在這時，綠綺匆匆忙忙跑來。

“王妃，王爺回來了！王爺平定了都城妖亂！”綠綺歡天喜地，喜極而泣。

“回來了！他……”莫清塵一喜，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綠綺莞爾一笑，立刻明白莫清塵的心思，於是回道:“王妃放心，王爺大獲全勝，全身而退！”

“呵呵呵……看來，還真是禍害遺千年啊。”莫清塵放下了心，忍不住打趣一句。

誰料這時，北冥淵的聲音忽然響起。

“王妃口中的禍害，是指本王嗎？”

只見北冥淵一身戰甲，渾身斑斑血跡。他髮絲微微凌亂，可即便灰頭土臉卻也難掩他的劍眉星目與丰神俊朗。

北冥淵一雙深邃的雙眸中，透著化不開的柔情。褪去華服，鎧甲披身。他是穹川國的戰神王爺，也是她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