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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炮灰長公主她拿了白月光劇本(53)

長公主生辰宴的前夕,宮門內張燈結綵,伺候的奴才們也換上了內務府新做的冬衣。 比之宮中熱鬧非凡的景象,宮牆外的京都卻很是蕭條清冷,連個擺攤支鋪的商販都難以瞧見,倒是巡邏的官兵比往日多了數倍,似在提防著什麼。 白仲沅從未想過自己一介前朝外臣,竟有朝一日也會涉入深宮。 自入仕以來,他一心想當純臣,不願結黨營私,只願為百姓爭個黑白。 投靠掌印大人,也是看得出掌印大人雖唇齒狠毒,心卻始終良善,與王淵那個面慈心惡的奸佞小人不同。 只如今... 站在朝歌殿門外的白仲沅長嘆一聲,抬頭望著眼前的牌匾,又想起掌印曾對自己的知遇之恩,一時陷入進退兩難。 進,他背叛掌印,不忠不義。 退,他害苦萬民,不配為官。 整整一個時辰,白仲沅形隻影單立於刺骨的寒風中,風聲獵獵作響,吹拂起他的官袍,卻又不曾擊退他半步。 猶豫不決的白仲沅忽然聽見面前傳來腳步聲,微微抬起凍僵的眼皮,他瞧見朝歌殿緊閉的宮門裂開了一道小縫。 “白大人,長公主有請。” 白仲沅渾渾噩噩跟著帶路的婢女往裡走,被人領著走進主殿後,他先是感覺身子一瞬退下潮冷暖和了起來,又在瞧見桌案前悠閒搗鼓茶水的少女後暗暗心驚。 那種沉靜與從容不迫的氣度,讓他不由想起昔日少女劫獄,只為護全閣老張楚年的模樣。 他對那夜的事情記憶猶新,也對少女的格局和手段自愧不如。 今日,她仍是鎮定自若與他相見。 白仲沅不知長公主對掌印明晚要做的事情有幾分瞭解,只在這一刻,他近些日浮躁飄泊的一顆心,終於踏實了下來。 “罪臣大理寺卿白仲沅,叩見長公主。” “白仲沅,本宮可是等你多時了。” 半個時辰的密談結束,綠腰送走面含熱淚的白仲沅後,溫幼梨知道自己這最後一顆棋子終是布好。 ... 回到大理寺的白仲沅還沒歇下腳,就被福臨敲響房門,告知掌印大人在地牢裡找他有要事商量。 白仲沅不明原委,還以為自己找長公主討教救國之策的事兒被掌印知曉,一路都在想對策,哪知剛到地牢,就被一枚玉雕令牌弄得稀裡糊塗。 “大人這是何意?”白仲沅手捧令牌,神色露出不解。 幾日未曾好好睡過一覺的檀遲西疲倦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後淡聲道,“你跟隨本督多年,也該知曉這令牌是本督的私印。” “下官知道。” “那就拿著這枚令牌去西城門,本督已讓人備好了馬車。” “下官雖還不明白您到底是何人,但也能猜出大人與大榮定是有血海深仇,與那王淵也只能兵戎相見。”白仲沅將手裡的東西小心放在地上,又對著坐在草蓆上的男子恭敬一拜。 “仲沅是大人的幕僚,亦是大榮的臣子,仲沅不能為了苟活,忘記大人的恩情,愧對身上的官袍。” “大榮的臣子?”檀遲西冷笑了聲,又把目光落在白仲沅的身上,“你既話中有話,不妨今日全都講出來。” “大人目光如炬,滿朝文武在大人面前果真是藏不住心事的...”白仲沅慢慢整好膝下的衣袍,好讓自己跪著舒服些。 “大人與王淵明爭暗鬥這麼些年,孰強孰弱旁人分辨不清,下官倒是看得真切。都說大人壓王淵一頭,但下官知道,若不是有大人您壓著王淵,那狼子野心怕是早就將大榮改朝換代了。” “王淵是個手段厲害的,大人想壓著他,只能手段比其更殘酷血腥。只有這般,才會讓人怕,讓人心生恐懼,不敢禍亂朝綱。” “為了打壓王淵,大人也揹負了一世罵名,可您從不叫屈喊冤,甚至在那聲聲罵名裡把脊樑骨挺得更直了!您不是硬骨頭,您只是覺得...值。” 檀遲西攥緊手指,瞪著他冷怒呵道,“夠了!” “大人,您可曾問過您自己的心?可曾問問清楚您到底是想要護著大榮,還是想要殺死大榮?” “我父親清廉正直了一輩子,不拉幫結派也不結黨營私,卻因為狗皇帝聽信王淵的栽贓陷害,將我滿門一百多條性命用一把火燒了乾淨。”檀遲西喉嚨裡似滾了一團烈火,這團火憋在他心裡燒了數十年,如今終於能一吐為快。 他雙目似乎也被這團火燒的猩紅,一字一句盡是狠戾,“這樣黑白不分的大榮,本督日日夜夜都盼著它早些滅亡,你白仲沅卻說本督在護著大榮?不知是本督看走了眼,還是你白仲沅眼瞎耳聾!” “大人既然盼著大榮氣數歸盡,那就殺了臣!” “白仲沅,你當真以為本督不敢殺你!” “仲沅拜別大人。” 望著跪在地上,比自己還要年長不少的男子,檀遲西氣憤拔出被福臨拿在手裡的繡春刀,刀刃直逼男子脖頸,卻又最後穩穩落在他的肩頭。 白仲沅叩首在地,不抖不顫,只道出一句話來,“大人不忍殺下官,是覺得下官是個好官,死在這場爭鬥裡何其無辜。” “可是大人,被您捏在手裡的三萬百姓,他們難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