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別墅。 陳伯莫名看著客廳裡渾身都在滴水的四個男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趕緊遞過乾毛巾。 “少爺,張醫生已經給小姐打過鎮定劑和退燒針了。”陳伯瞥過謝棲幾個人,又問溫時晏,“你們這淋了雨又吹了風。要不...我去煮點薑湯?” 溫時晏搖頭,“不用。” 他拿著手裡的乾毛巾隨便擦了幾下。 很快,乾毛巾也溼透了。 溫時晏把潮溼到能擰出水的毛巾遞給陳伯,“陳伯你先去休息吧,我有話和他們說。” 陳伯頷首應聲,接過其他幾個人的毛巾後,拿著毛巾往負一樓的洗衣房走,順便把客廳的門給關好。 偌大的客廳,透著死一般的寂靜。 溫時晏坐在沙發上,看了看還站著的幾個人,他冷冷道,“坐吧。” 三個男人一個個坐下,互相保持距離,彼此都不說話。 顯然,他們還沒從溫幼梨剛才抱著溫芩的墓碑,哭到窒息暈倒的場景裡緩過來。 溫時晏從茶几上拿了煙盒,抽出一根咬在嘴裡。 “嚓——” 他深呼吸著吞了一口。 他不愛抽菸,只在心煩意亂的時候緩解壓力。 “誰能告訴我,幼梨今天到底怎麼了?”溫時晏問。 三個人都沒作聲,甚至連動都沒動彈一下。 半晌,陳星南動了。 他用力揉了下眼睛,聲音沙啞到近乎失聲,“有人偷拍了我們四個人的影片,然後把影片發了出去...” 影片。 溫時晏夾著煙的手指猛地痙攣,火星子掉在他衣褲上,很快就又被熄滅。 他幾乎是忍著撕心裂肺的疼,把那句話問了出來,“什麼影片...” 是啊,什麼影片! 沒有人比他更知道是什麼影片了。 偏偏,他現在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掩飾自己的罪惡和虛偽。 周北樾把話接了過去,“我生日聚會那天,梨梨帶了一瓶羅曼尼康帝。那瓶酒...被人放了藥。” 溫時晏猛地吸了一口煙,忍著肺部刺痛,沉聲說,“所以...你們三個就...” 謝棲忽然站起身,對著埋頭抽菸的溫時晏悔恨道,“時晏哥,你要動手就衝我來吧。那瓶酒裡的藥劑量雖然大,但是我們三個那時候還沒完全失去理智。” “是...是我...”謝棲嘴唇抖了抖,“是我那時候太討厭溫幼梨,不想一直被她糾纏,就讓北樾和星南一起...” “影片我確實也拍了,想威脅她離我遠點。”謝棲煩躁揪了下頭髮,聲音也變得急切,“但是後來我真的沒想過把影片發出去,沒想過害溫幼梨!” 謝棲吐出口濁氣,低下頭認罪的模樣,“時晏哥...你打我一頓給溫幼梨洩憤吧。” 打他? 溫時晏咬著煙,倏地笑了。 他們不知道,其實他才是害了幼梨的劊子手。 他有個屁資格對他們去動手? “謝棲。”溫時晏拉開茶几下面的抽屜,手在裡面翻找了一小會兒,拿出來了個款式有些舊的手機,“這個給你。” 謝棲雲裡霧裡接過,不太明白。 溫時晏把手裡的煙滅了,語氣平淡,“這是幼梨高中的舊手機,你回去有空看吧。” 謝棲忽然用力攥緊了手機。他下意識想把手機揣進口袋,手一摸,衣服從裡到外都溼透了,又趕緊把手機重新握在手裡。 “影片現在已經發出來了,也發酵了這麼長時間,對幼梨影響太大。”溫時晏思忖片刻,說,“等她醒過來,我會先送她去看心理醫生,然後...送她出國。” 最先繃不住的是陳星南。 他瞬間慌了,手足無措地跟溫時晏解釋,“影片不是謝棲拍的那一段!我們懷疑...懷疑是下藥的人拍攝的,因為只有我們四個人進同一間房間的影片,沒有其他的了。只要我們三個澄清清楚,幼梨就還是清白的,還是...乾淨的!時...時晏哥,我求你不要把幼梨送走好不好...” “如果你真要把幼梨送出國,能不能讓我陪在她身邊,讓我照顧她!”陳星南雙目猩紅,嘴唇僵顫著急促呼吸,“看不到梨梨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他腿窩一軟,狼狽跪了下來,“算我求你時晏哥,求求你...” 溫時晏深知自己是劊子手,而面前的三個少年也和自己一樣。 他們都是把幼梨推下懸崖的人。 沒人乾淨。 溫時晏面無表情,“你想陪著她,那她...會想看到你麼?” 陳星南下頜猛烈抖動,眼眶起了大霧,全是溼潤。 溫時晏的話徹底摧垮了他的防線。 是啊。 幼梨現在一定認為是他們把影片發在了貼吧上,等她醒來,她還會想再看到他們麼... “時晏哥。”一直沉默的周北樾動了唇,“能不能讓梨梨先不要出國,我想知道拍影片和發影片的人到底是誰,我不想讓梨梨這個委屈受得不明不白。”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