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幼梨讓小棠把阿煦安排在耳室住下。 小棠起初覺得把一個大男人放在自家小姐身邊不太安全,可小姐也說了,阿煦他又啞又瞎的,自身都難保,怎麼可能會有害人之心。 … 銀月懸空,滿院桃樹開了粉兒花,花枝窈窕,恰似少女腰。 溫幼梨懶懶倚在榻上,邊吃蜜餞邊問4399,“上一世原主的死,和阿煦有什麼淵源?” 4399不敢怠慢這位“金大腿”,一五一十乖乖說,“因為上一世阿煦被魏青闌所救,兩人雖然相互沒有感情,可阿煦總覺得自己欠了魏青闌一個恩情。” 溫幼梨饒有興致抬眉,“所以魏青闌在大婚當日讓阿煦對原主出了手,神不知鬼不覺把原主送到了顧璟衍的床榻上?” “對。”4399接著說,“殺手終歸是沒有感情的,他只心愧魏青闌,想報恩罷了。” “拿原主的命去報魏青闌的恩?”溫幼梨覺得可笑,“如今劇情顛倒輪迴,我倒想讓他用魏青闌的命還我的恩情了。” 4399瑟瑟發抖,“…”這麼狠的麼? 上一世,也是這個時候。被功法反噬功力的阿煦在戲班受盡屈辱,好巧不巧受委屈的那一幕被魏青闌瞧見了,魏青闌見他姿色不凡,也就施了援手。 慢慢,魏青闌知曉阿煦實則是個武功高強的殺手。 徐子鷺捨棄不了和溫家的婚約,她自然也不希望徐子鷺娶溫幼梨。她堂堂禮部尚書的獨女,又是京城第一貴女,怎麼能和一個小門戶的女子同為平妻? 魏青闌表面不介意,實則心中早已有了打算。 徐子鷺想平步青雲,自然要和內閣首輔顧璟衍打好關係。她有意無意經常在徐子鷺耳畔提起顧璟衍喜愛揚州瘦馬,又三番五次調侃溫幼梨的模樣和那揚州瘦馬有些相似。 貪戀權勢,一心想為徐家報仇的徐子鷺動了心,有意想把溫幼梨送給顧璟衍。 這不,在和魏青闌商量了後,終是在大婚當日把深愛自己多年的青梅竹馬拱手相讓給別的男子。 如果說原主前世的死徐子鷺和魏青闌是主謀的話,那阿煦便是他二人的幫兇,顧璟衍便是劊子手。 如今好戲開場,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溫幼梨問4399,“阿煦的眼睛還有多久可以恢復如常?” “明晚。” … 第二日,溫幼梨一早便去了雁山書院上課。 雁山書院是專供京城世族小姐們學習的地方。授課夫子皆是昔日朝堂的文臣重臣,即便世族小姐們性子嬌縱,可在書院裡當著夫子的面都不敢亂來。 偏偏,今日是個例外。 魏紫萱讓一眾玩的好的世族小姐們把溫幼梨圍在一個小角落,她冷笑瞧著溫幼梨,“溫幼梨,你還敢來書院啊?” 溫幼梨輕輕咬唇,巴掌大的小臉嬌柔悽戚,小模樣可憐至極,“我…我只是來學功課,並沒有其他心思。” “還說沒其他心思?”魏紫萱冷哼,“你那日落水害我表妹被夫子訓斥,還被罰了百遍《論語》,你現在擺出這可憐見兒的樣子給誰看?” “那日我也不是有意害魏姐姐的。”溫幼梨深吸一口氣,強撐著恐懼為自己爭辯。 “啊呸!”魏紫萱啐了一口,“你也配喊我表妹‘姐姐’?我表妹京城第一貴女,你給她提鞋都不配!” 魏紫萱當真愛護魏青闌? 不。 她魏紫萱是魏家旁支,從小生在偏僻的州郡,這是快到了婚嫁年齡,父母求爺爺告奶奶才換得她魏紫萱入京小住魏府。 說句難聽的,魏紫萱不過是魏青闌養在身邊的一條狗。 她吠的越大聲,才能越讓魏青闌開心。魏青闌開心了,她魏紫萱也才能在京城定門好親事。 惡狗專挑善人欺,而她溫幼梨,便是魏紫萱這條惡狗眼中的“善人”。 只是可惜了。 她這個“善人”也只有皮囊看著善,皮囊裡面呀,她可壞的很呢。 “紫萱姐姐到底要怎樣才可放過幼梨?”溫幼梨吸溜著鼻子,雙肩在逼仄的角落裡瑟瑟顫抖。 “你把和徐家哥哥的婚約退了!” “不!”溫幼梨著急晃動腦袋,“幼梨絕不會和子鷺哥哥退婚的!” “好好好!”魏紫萱一連說了三個好,“我看你是認不清自己,也認不清溫家如今的地位了。既然認不清,那本小姐今天就好好給你洗洗腦子!” 說罷,魏紫萱從一個貴女手中接過一個木桶,木桶裡裝著的是池塘淤泥。 “溫幼梨你記住了,你一日不和徐家哥哥解除婚約,本小姐見你一次就賞你一桶淤泥洗洗腦子!” 魏紫萱拎起木桶,對著溫幼梨狠狠潑了過去。 “呦~溫妹妹怎麼如此不小心,這是又跌進荷花池塘裡去了?”魏紫萱扔下木桶拍手大笑,一旁的貴女們也跟著樂出聲。 看笑話誰不喜歡啊。 一群人結伴離開,只留滿身淤泥的溫幼梨留在原地。 4399不理解了,“宿主,您就這樣被欺負了啊?”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