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幼梨是被蔣胥舟打橫抱回了房間。
是他的房間。
雖然不是主臥只是一間客房,但也足夠證明她現在在蔣胥舟心裡的重量。
他沒推開她,也沒讓她獨自回房間,而是選擇把她帶回家,溫幼梨清楚這裡面有不放心的成分在,更多的應該是內心竊喜,想試探她對他的感情,看看是否有趁虛而入的機會。
蔣胥舟把懷裡泣不成聲的小姑娘輕放在床上,他剛鬆開,衣袖就被緊緊攥住,紅腫含淚的一雙眼睛緊盯著他,像是迫切的要證明什麼,“爸爸媽媽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去了國外,他喜歡上別人就把我甩了...蔣老師,你也不要我了麼?”
她聲音沙啞,說話的時候嘴唇一直在發抖,整個人看上去絲毫沒有安全感可言。
蔣胥舟見慣了她像個熱情的小太陽一樣溫暖照耀著別人,現在他明白了,太陽也會破碎,也需要被光亮擁抱。
他想抱抱她。
沒等蔣胥舟有下一步動作,躺在床上的人就突然坐起來緊緊圈住他的腰。
滾燙的眼淚浸透襯衣灼燒著他腰間的面板。
“蔣胥舟!你是不是要走?你是不是也不想要我?”她哽咽著質問,蠻不講理的語氣卻讓他一顆心都軟了下來。
他要。
他想要她!
“我不走,我去給你衝杯蜂蜜水。”他揉了揉埋在腰間毛茸茸的小腦袋,低低哄聲。
“我不要喝蜂蜜水。”她直起身子看他,眼角還是一片溼潤,“他剛跟我分手,轉頭就跟其他女生進了酒吧嘴對嘴相互喂酒,既然他都可以這樣作踐我們的感情,為什麼我不行?”
溫幼梨雙手環上蔣胥舟的脖頸,整個人幾乎半坐在他懷裡,貼在他身上。
醉眼朦朧的一張臉,眼睛和嘴唇都溼漉漉的勾人犯罪。
她慢慢湊近,花調香水混合著帶有果香的酒精氣息一瞬間籠住他。
“我一想到他背叛我,他在酒吧跟那個女人做的事情,我就好難受。”大手被她牽引著放在柔軟的胸口處,“好像這裡裂開無數道小口子,被撒了鹽還倒了酒精,又蟄又疼。”
她的話成功讓蔣胥舟泛起密集的心疼,“錯的不是你,為這樣的人難過不值得。”
小姑娘像是被他這句話刺了一下,低下頭,攥緊手指自言自語,“是啊!錯的不是我,該難過的也不是我...”
再抬起頭,她眼窩打轉著淚,一邊笑一邊對他說,“所以,蔣胥舟...你能不能也吻吻我?”
他呼吸跟隨著喉結起伏的頻率漸漸加快,加重。
“我如果這樣做,你能好受些麼?”
她表情茫然了一會兒,先搖頭,又用力點頭。
見她這個模樣,蔣胥舟確信她是醉著,在耍酒瘋。她對他並沒有那種感情,之所以跟他糾纏,也是因為被男朋友背叛,心裡壓著一團不甘心的火。
她想利用自己這盆水澆滅心裡憋屈的悶火,可這樣做,難免清醒後會後悔。
理智艱難地在蔣胥舟心裡佔上風。
他撇開頭,聲音艱澀,“溫...同學,你是很好的女孩子,難受了發洩的方式其實有很多,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發洩,是很不聰明的做法,這一點我想你心裡很清楚。”
她身體僵了一下,很快,自嘲低笑道,“我知道了...”
溫幼梨推開蔣胥舟,扶著床邊櫃站起身子,光著腳踉踉蹌蹌就要往門口走。
纖細的手腕被身後的男人扼住。
她甩了幾下都沒掙脫開,惱怒地罵,“蔣胥舟你有病啊?反正你也不管我死活,你還拽著我幹嘛?”
他一手拽住她,一手拎起地上的灰粉色毛絨拖,“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我要去酒吧!”
一句話,他扼著她手腕的大掌青筋繃動,下頜線也緊緊繃起,整個人透著冷峻。
她藉著酒意瞪他,甚至挑釁道,“你是我什麼人?我要你管嗎?能讓我好受的不是隻有你蔣胥舟一個人!沒有你,我也可以在酒吧裡找到啊——”
溫幼梨幾乎是被丟在床上的。
蔣胥舟家裡的床墊跟奢華酒店用的床墊是同一個品牌,柔軟舒服到極致,但還是讓她吃痛叫出了聲音,可見剛才那一下他是真生氣了。
埋在床褥裡的小臉不著痕跡勾起笑意,轉瞬即逝後她像是炸了毛的貓,翻身坐起來氣急敗壞說,“行,就算你不讓我去酒吧,樓上還有個新搬來的學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