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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那個她的故事(四)

第二百九十三章 那個她的故事(四) “然後我就去了交界地帶,到了崖底……” 說到這裡,白薇咬著嘴唇,面部輕顫,眼裡有恨亦有悔。 她大口大口地深呼吸,攥著白紗的手開始纏繞,手中已經有了勒痕。 白薇的痛,言之大概也猜到了。 重新取了一隻酒杯,言之給白薇倒上了她原本要與司禹共飲的酒,暫時地想要將白薇從回憶中拉出來。 “此酒雖不比你這佳釀,倒也風味獨特、別具一格,你看如何?” 舉起酒杯的手沒有放下,言之目不轉睛地盯著白薇,既是等待,也是催促。 徐徐抬眸,言之的直白讓她無法拒絕。 順著言之的意思,她小酌了一口。 爾後眉頭一皺,又將其一口入喉。 “既是烈酒又是苦酒,屬實難飲。” 白薇的評價言之並不放在心上,看著白薇為自己斟滿的舉動,言之目光揶揄。 “口是心非,既說難飲又何必再委屈自己?” 言之作勢就要將白薇手中的酒杯奪過來,才一伸手,白薇再次仰頭飲盡。 手中斟酒的動作重複,她沒有回答言之的問題。 平靜了下來,她用旁觀者的冷漠繼續剛才未說完的話: “到了崖底,我四下尋找傳言裡的那朵奇花。崖底很空曠,除了亂石、雜草、灌木,也就沒有其他的了。” “我找了很久都沒有見到這種花的影子,自嘲的同時又覺得毫不意外。原本呢,我是想直接折返回家,但這崖底的安靜讓我格外放鬆,於是我就繼續在崖底閒逛。” “我曾有一佩劍,那是師傅贈與我的,我為它取名:溯洄。雖不在名劍之列,但卻一直伴我左右。” 一個“曾”字,言之大致也能猜到溯洄的歸宿——不是塵封或為劍隕。 “我在一個洞口旁發現了他,那時的他一襲黑衣,衣衫破爛、頭髮凌亂。臉部朝下,一半的面部都被野蠻生長的雜草遮擋,臉上滿是血汙,手上也是乾涸的血跡。” “他怎麼不在那時就死了!我怎麼沒有再補上幾劍!” 言之能理解白薇突然的情緒波動,她也甚是遺憾蕭長淵怎麼不死在那處崖底。 這是白薇壓抑許久的宣洩,擦掉眼角的淚珠,她強行讓自己恢復平靜,繼續冷漠道: “我用溯洄戳了戳他,動作小心,還生怕給他造成二次傷害。呵,真是多餘!” 一聲冷笑,顫抖著舉起酒杯又是仰頭痛飲。 ——那是八年前發生的事情了…… “喂,你,還好吧?” 白薇警惕地左右掃視,然而這裡似乎再無別的人。 她慢慢仰頭,自言自語道:“不會是從那兒摔下來的吧?那估計是沒救了。” 然後她又拿著溯洄戳了戳。 “唔……” 本是讓白薇安靜逸然的崖底,這聲忍耐的痛苦嚶嚀,讓白薇心中一驚。 彼時不諳世事,一身本領也暫時被她拋之腦後。 白薇趕緊後撤幾步,溯洄已經蓄勢待發,它的目標正是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 她嘴唇緊閉,模樣專注。 “救……” 男人艱難地抬起了身體,只是又重重朝地面摔了下去,落在白薇眼中反而是她感覺到了難以言喻的疼痛。 “嘶——” 她倒吸一口涼氣,心中一丟丟的同情也放大開來。 這一次,她靠近男人的舉動少了一些猶豫。 蹲在男人跟前,她開始自說自話: “他剛才是不是讓我救他?要不要,我們當做沒聽見啊?” “但要是不救他吧,往後時日我定會受到良心的譴責,說不定也會頓生心魔。” “但是你看,他這明顯就是被人追殺的下場,我要是救他,遭致禍端怎麼辦?” “溯洄,你說我們到底救還是不救啊……” 白薇抱著溯洄自言自語,不過她的舉動卻像是和溯洄在對話,只是溯洄無法回應罷了。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那個陷入“昏迷”的男人眉間一皺,神色不耐。 “咳……救,我。” 男人睜開眼,與之一個對視,白薇瞳孔一震。 一時間忘記了反應,而她掙扎於救或不救的天平也開始有了傾斜。 落在白薇眼中,男人睜開眼睛的舉動似乎異常吃力。 但是他的執著,以及對生的渴望,讓白薇心尖一個觸動。 她做出了令她這輩子最後悔的決定。 她成了白家的罪人。 救! 白薇將溯洄別在腰間,然後用身體做為男人的支撐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也幸得她會些功夫,身體素質比常人稍稍好上那麼一些。 不過令她吃驚的是,這個男人可以用骨瘦如柴來形容了。 “我真傻,對嗎?就這麼把蕭長淵這個畜生帶回了白家。” 白薇悽苦一笑,一次又一次的回憶中,她是罪人的身份也在一次又一次的落實。 “世事難料,知人知面不知其心。” 言之知道白薇不好受,她能做的也頗為有限。 “在白家康養的那段時日,他或許還算得上有良心,心懷感激,待人亦有禮。和白家眾人的相處,也十分隨和可親。” “只是現在回想,一切都是假的。他蕭長淵只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演戲對他來說更是手到擒來!” 這一點,言之也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