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今年冬天,當真是格外寒冷 ——我又怎麼會拒絕言言你呢?我多希望你能再依靠我億點…… 指尖殘留的觸感一點點蔓延,心臟之處也漸漸升騰出一團焰火。 長夜寂寂。 房間內的司禹想到在劇組的日子便興奮地全無睡意。 而言之則是坐在書案跟前,緩緩撥動著三兩根琴絃。 言國。 宴席之上。 言之落座高位,國師禹安坐於左側,言錦寧坐於右側。 再往下的群臣,昌明侯祁兆居於左側首位,右側首位則是太傅。 北涼王段隱身隕一事,昌明侯祁兆從中出了不少力。 但也就是因此,他便開始居功自傲。 甚至在北涼王功敗身死後的不久,便討要了封地。 想來那時就生出了反叛之心。 “哈哈陛下,前些日所求,皆是臣的肺腑之言。不知陛下,可有主意了?” 昌明侯祁兆朝言之高舉酒杯,話畢之後便將其一飲而盡。 言語中倒是頗有禮數,而眼神中的輕蔑和嘲諷卻是難以隱藏。 ——當真瘋了,讓一個小娃娃稱帝,這難道不是老天爺都在助我成事嗎?我可不是段隱那莽夫。 群臣之中,祁兆一派紛紛附和,其言辭頗有逼迫之意。 而言之卻像是沒有聽出來他們的話中深意,反而認真地反問祁兆。 “昌明侯所言,當真?” 她掙扎著出聲,咬著下唇眼神閃爍,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 這般模樣,倒是和同齡之人並無太大差別。 “自然,句句屬實。” 祁兆看著言之懦弱、上不了檯面的模樣,心中對坐上高位的渴望也越來越強烈。 看著言之身下的座椅,祁兆眼神熾熱。 ——天命所歸!如此看來,當真只能順天命而為! 不過祁兆仍然有一絲忌憚和懷疑。 當年北涼王獻寶那日,那時在他現在這個位置的小娃娃。也就是言之,兵戈之中,依然能不行於色。 甚至他瞥見到的她一記看向北涼王的陰鷙眼神,竟是讓他也不寒而慄,接連夢魘了好幾日。 那一年的小娃娃,大概只有六歲吧? 現在過去不過數年,怎得和當時那個鎮定自若,甚至讓他生出危機感的小娃娃,判若兩人? ——難道,是他的記憶有誤?畢竟混亂之中,一切皆有可能…… 自有封地那日起,他便開始謀劃。 而迄今為止,他唯一沒有動手的原因則是當年小娃娃的冷漠和陰狠神色。 經過這麼些年的觀察,似乎言之確實對他構不成威脅。 “甚好。錦寧公主仰慕昌明侯多時,知曉你的來意,她喜不自勝。既如此,朕便賜婚你與錦寧,昌明侯意下如何?” 放在膝上的雙手不斷捏緊,垂眼看向呆愣的祁兆,言之滿眼的冷漠。 ——再等等…… 祁兆一時間並未反應過來言之所說的錦寧公主是誰,直到近侍附耳於他,他也甚為迷茫。 不止祁兆,在座的大臣對於“錦寧公主”這個名號,也知之甚少。 一時間,大殿內傳來私語之聲。 祁兆扯了扯嘴角,一副惶恐榮幸的模樣起身行禮道。 “錦寧公主尊貴非凡,豈是臣這等莽夫能夠肖想的?” 祁兆從近侍口中得知,這個錦寧公主在這宮內如同隱形人。 母妃早死,父皇厭棄,而她也是一個性格懦弱、寡言少語之輩。 這樣的女子,怎配嫁與他?怎配和他共享天下? 將這樣的女人賜給他,這背後究竟有何用意? “此言差矣,愛卿人中龍鳳,錦寧德才兼備,你們二人可謂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言之的嘴裡說著撮合之詞,但其實她卻強忍住異樣的情緒。 祁兆一時語塞,僵硬地笑了笑,心中對素未謀面的言錦寧已然厭惡之極。 ——一個就連宮人都鮮少知道的公主,呵。 既然言之已經決定讓言錦寧成為他的王妃,祁兆也不推辭了。 反正這個王妃,不過就是一個隨時能夠犧牲掉的棋子,換做誰都一樣。 而言錦寧,不過是這場博弈中最沒用的廢棋罷了。 祁兆面露“喜色”,當即就對言之的英明決策做出了反應。 在他高興地應下了這樁婚事後,宴席的氛圍空前的和諧。 大家推杯換盞,一個接一個地給祁兆送上祝語。 而言之卻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拉扯著她的神經,藉口自己“不勝酒力”,言之便由宮人扶著離開了宴席。 國師禹安自然也跟在她身後一同離去。 踏出大殿,言之突然覺得周遭的空氣都輕盈了不少。 她貪婪地享受著這種輕快的感覺,遣散宮人後,她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言錦寧的寢宮之外。 宮牆深深。 褪去在朝臣面前模樣的言之,此時正坐在宮牆之上。 看著行宮內忽明忽暗的燈火,言之長長一聲嘆息。 言錦寧有恩於言之,但她不過是頂替了皇兄的言之語。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