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染趕到西暖閣的時候,範九歌正與德安公主相談甚歡,倒是將長平公主晾在了一旁。 “小…王妃,你回來了啊,去這麼久可是有什麼事?” 範九歌大大咧咧的將林清染拉到屋裡坐下。 “能有什麼事,太后累了,我便來尋你們。” “那你去了這麼久。” “呃……跟王爺去了他以前的寢宮看了看,你們聊什麼呢?” “范小姐剛剛在跟我們講,京城裡新開的點心鋪子,還有酒樓,還有水粉,太多了,可惜我們都沒見過。” 一旁安靜聽了半天的長平公主,這會兒興奮的娓娓道來,就好像那些東西自己見過一樣! “長平說的對,我們整日都在這宮裡,外面有什麼我們都不知道,皇嬸,不如你帶我們出去看看吧。” “我?這……我怎麼敢啊,你們可是公主,身份高貴,何況我有什麼能耐能帶你們出去,若是出了事怎麼辦。” 這宮裡的公主,一個個都是溫室裡的花,林清染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能出什麼事,皇嬸,你就放心吧,最多到時候我們多帶些侍衛,這樣便能安全許多,若是有危險皇嬸只管自己跑,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 “對呀,皇嬸,你就到我們去看看,我們保證天黑宮門下鑰之前就回來。” 德安公主和長平公主兩人輪番上陣,扯著林清染的衣袖,一口一個皇嬸的撒嬌。 “讓皇上,或者你們皇叔知道了,肯定要扒了我的皮。” “那就不讓他們知道。” 德安四處瞧了瞧,招手讓三人靠近自己 ,然後低聲道。 “我知道一處宮牆根有個洞,那裡沒有人去,肯定不會被發現,到時候我們悄悄從那裡出宮,肯定不會有人知道。” 德安公主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範九歌都跟著興奮了,逃出皇宮,想想就刺激啊! 可是一旁的長平公主眼底就浮現出了猶豫之色,好歹是一國公主,怎麼能爬牆根,萬一那是狗洞怎麼,若是以這樣的方式出宮,她就有點不想去了。 “姐姐,要不,咱們跟父皇好好說說,興許他能讓我們出宮呢。” “要能讓咱們出宮,這些年過去了,為何我們一次都沒走出去過?長平,沒事,你若是不願意我就自己去,只是你一定要為我保密,不然我母妃肯定又要懲罰我了。” “姐姐且安心!” 她們作為公主,最後幾乎都難逃和親的命運,首先就是要時刻循規蹈矩,若不趁著現在出去多看看,以後離開京城,哪兒還有什麼機會。 最後幾人約定,皇上生辰之後,在宮外見面,德安公主一直拉著範九歌和林清染,詢問出宮後先去哪裡,還有那些必去的地方。 不多時,就有宮人來稟報晚宴要開始了,請各位移步到大殿。 四人剛剛出了暖閣,迎面就看見了一身矜貴的裴言卿正朝著這邊走來,除林清染外其他三人趕忙行禮,裴言卿眼裡卻只心心念念一人,他徑直拉住了林清染的手腕。 “可是我來晚了?” “剛剛好。” 裴言卿伸手幫林清染扯了扯身上的披風。 “都平身吧。” 話落,牽著林清染的手,轉身走在了落日的餘暉裡。 一高一矮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兩人的背影像是一幅畫似的,這一刻,範九歌突然想慕淮了。 這些日子,範九歌與慕淮倒是也見了幾面,慕淮雖然並未拒絕範九歌的靠近,可也沒有太熱心於兩人的交往,不過能多見慕淮幾次,範九歌心裡已經很是滿足了。 裴言卿帶著林清染並未直接去往大殿,而是朝著裴言卿的母親宸妃的寢宮走去。 安靜的寢宮裡,一位頭髮花白的婦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站在正屋門口,她的脊樑彎曲變形,這應該是常年累月保持一個姿勢造成的。 婦人見到裴言卿情緒有些激動,眼眶裡蓄滿了淚水,不知道的怕是會以為這就是裴言卿的親媽呢! “老奴見過王爺,王妃!給王爺,王妃請安。” “平身吧!” “謝王爺。” “你要見本王,可是有什麼事?” “老…老奴……老奴從前是陸貴人身邊的嬤嬤,可老奴的女兒青梅是在宸妃身邊做事的,當年青梅隨宸妃一起出宮,之後就再沒有回來,老奴大概已經知道她可能已經不在人世,可還是找了她許多年。” “你可知道當年本王的母妃出宮,所為何事?” 婦人眼睛混濁,明明是看向黑夜裡,卻又像是看見多年以前的那個白天。 “宸妃娘娘出宮的前一天,青梅給我送桂花糕來,當時閒聊說過一嘴,說宸妃娘娘有一個手帕之交,添了一個姑娘,那姑娘每年生辰,宸妃娘娘都會靜心準備禮物送去,那一日便是那姑娘的生辰,宸妃娘娘要先去京城有名的金石齋取一枚如意鎖,然後再送去給那姑娘,誰知道這…這一去就…就再都沒有回來。” 一想到自己那花一般的女兒,婦人的眼淚便決堤了似的,那時候青梅才剛剛及笄,本想求了宸妃娘娘出宮嫁人的,可卻是再都沒有機會了。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