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馬車上，林宥齊的情緒眼見的低落，林清染也一字未提，林宥齊本就是一個內斂善良的人，林公玄夫婦定是沒跟他講這件事情的細節，所以今日這些事對他的衝擊力很大。 馬車停下，林清染抬手掀起簾子，眼前是一座高門大戶的府邸，門口的兩頭石獅子威武霸氣，一看便知道，住在裡面的人必定有權有勢。 “前些日子，林公玄被提拔到了三品光祿大夫，林文苼也升正四品六部侍郎，如今都是這京城炙手可熱的紅人，每日林文苼都會去赴宴，所有人都想巴結他，這樣下去，浮玉山的事定會再度重現，也就是說，今後他所玩／弄的姑娘，只會比你今日所見更多更甚。” 林清染的最後一句話，倒是讓林宥齊有了反應，他木訥的抬起頭看向外面那座宅院，那是比從前的林家還要氣派的府邸，林宥齊憂鬱的眼底浮現複雜的情緒。 一陣馬蹄聲響起，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了府邸前，馬車上下來一個人，光看背影林宥齊就知道，那是他的大哥林文苼，只是眼前的他一身華服，頭上是上好的青玉冠，整個人好像乾淨的一塵不染。 直至林文苼的背影消失在大門裡，林宥齊才收回目光，看著自己一身的破舊囚服。 馬車繼續啟程，這次兩人再也沒去任何地方，而是徑直回了大牢，林宥齊自覺的走了進去。 “二哥。” 聽見林清染這樣叫自己，林宥齊的腳步頓了頓，鼻尖酸澀，咬著後槽牙，忍著沒有回頭。 “今日你見過的姑娘都是證人，遲遲沒有讓她們出來指證林文苼，只是為了保護她們，但是三天之後，如果你還是堅持自己就是浮玉山幕後之人，那我便會讓她們出來指證林文苼，所以你的頂罪毫無意義。” 林宥齊垂在兩側的手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可還是一個字都沒說。 見他還是不說話，林清染便退了出去，或許他還需要時間，只要林宥齊自己沒有想清楚，再逼他也沒有用。 大牢外，慕淮一直候在門口，見林清染出來便迎了上去。 “怎麼樣，他可有說什麼？” 林清染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三天先不要再提審他，讓他自己待著冷靜冷靜。” “好，我讓人備了茶，休息休息吧。” “可以有，跑這麼久一口水都沒喝，對了，給林宥齊也送一點水去。” “已經安排了。” 隨著慕淮到了一處小院，院子裡的石桌上放著茶水，還放了兩盤精緻的點心，一看就是有所準備的。 “看來九歌把你引導的不錯啊，之前抱怨你粗心大意，不懂女子都心思，這才短短几日，你居然就有這麼大進步。” 林清染端起茶杯，一口飲盡。 “渴死我了” 慕淮又將茶杯給她續滿，推到她手邊。 “累不累？要不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我有馬車，要你送我幹嘛，你一天那麼忙。” “還好，再有一個多月春日圍獵，那時候才會忙一點。” “那你就趁現在有時間，多陪陪九歌，不過話說回來，你準備時候去范家提親啊？” 聽到提親兩個字，慕淮的腦袋裡轟的一聲，垂下的眸子快速眨了幾下。 “不會是範九歌讓你來問我的吧？” “才沒有呢，我只是覺得九歌人挺好的，你們又在一起這麼久，感情也一直很穩定，而且你也不小了，早早成家，也以免有其他節外生枝嘛。” 慕淮臉上扯起一抹苦笑。 “聽你的，誰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一句話又讓林清染想起了姜也，陽春三月了，姜也還是一點訊息都沒有，他說過年關會回來的。 “對呀，沒有你，我墳頭的草都長滿了。” “不是我。” “什麼？” “不…不是我…救你的人不是我。” 突然之間，林清染的情緒很低落，姜也的事都是林清染造成的，這件事她一直在心裡耿耿於懷，要不是自己，姜也現在或許還過著肆意的生活。 “其實我也一直都想問問你，我當時到底是什麼病？我聽說你當時還帶了一個人，那個人是誰，可是他救了我？” 林清染抬起滿是抑鬱的眸子看著慕淮。 當初姜也冒了那麼大的風險救慕淮，慕淮應該要知道自己的恩人到底是誰。 “你…那……那個人是姜也。” “姜也…我記得…是不是永安堂裡的大夫？我好像見過他。” “嗯，是他救了你，慕淮，你一定要記得他的恩情。” “不會忘，那我當時到底什麼病？” “不是病，你是被林淑怡下了蠱。” 慕淮一下子站了起來，握著劍的手用盡了力氣，眼睛裡都是不可置信。 “所…所……所以我…我當時才感覺自己被控制了一樣，有時候我明明不想做的事，可身體卻不由自主，不想靠近林淑怡，但是我管不住自己腳，它自己走向林淑怡…我…我被控制了，蠱…是蠱…可是她為什麼會蠱術，蠱術不是紫雲……小染…紫雲國皇室男子才懂蠱術，林淑怡她怎麼會懂？那…姜也他……” “就是你想的那樣，所以我一直瞞著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