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裡一片寂靜,旁人也不知道說什麼,姚家耀夫婦明明都已經給他分析了利弊,他卻還是堅持要娶一位公主,這不是給全家人找麻煩嘛。 “二伯,二伯孃,公主真的如二哥所說的一樣並不擺架子,而且與人和善,還總是喜歡嘻嘻嘻的笑,一點也不像那些高門貴女矯情做作,最主要與二哥相處甚好,還事事以二哥為先,不信你們可問問仲安。” “姚仲南,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滾出去。” 大舅媽可不慣著姚仲南。 “娘,事關二哥的幸福,我怎麼不能說,姚仲安,你還不出來說話。” 安靜的空氣中,姚仲南劈哩叭啦說了一堆,眼下更是把姚仲安直接扯到了大廳中央,要他為自己證實,姚仲安簡直汗流浹背,頭皮發麻。 “三哥!” 姚仲安掙脫姚仲南的手,慌忙的看向自己的母親。 “母…母親,這事…這……我們也是無意間去找二哥撞見的,不是瞞著你,絕對不是的,您先不要打我,這事它與我無關啊,我就是隨著三哥去了一趟,我什麼事都沒幹,什麼話都沒說。” 大廳中央姚仲安的雙手都要甩出花了,極力的想證明自己與此事無關,自己的母親下手有多狠,他可是體驗過的。 “兔崽子,你這話讓旁人聽去,還以為我整日虐待你呢,你且好好說說你與那德安公主相處的如何?” “自是沒有與母親相處的親密,母親貌美如花,溫柔善良,是這天底下最……” “你再多一句話廢話,今晚就吃竹筍炒肉。” 一直沒說話的姚家燦冷聲開口,姚仲安再不敢顧左右而言他,老老實實交代了起來。 “兒子與德安公主就見過兩次…” “姚仲安,你不老實!” 姚仲南一把扯起姚仲安的後衣領,將人提了起來。 “五次五次五次…三哥,五次我記起來了。” “你再不老實,我也給你一頓屁股開花。” “我說了嘛,是五次,其實就…就挺好的,德安確實沒有什麼公主架子,隨我們一起在河邊拾柴烤魚,去地頭挖紅薯,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像個公主,倒是更像個女俠,娘,您不知道她那鞭子用的可厲害了,一鞭子就把欺負老人的壞人打的屁滾尿流,最後跪……跪…反……反正公主挺好的,爹孃不用太擔心,相信二哥吧!” 姚仲安興奮的眉飛色舞,差點都要手舞足蹈起來了。 “看吧,我說的沒錯吧,仲安這麼小都能知道公主人品不差,二伯二伯孃就別拆散二哥他們了,何況二哥娶媳婦肯定要娶自己喜歡的,若是不喜歡豈不毀了自己一輩子,反正你們要是拆散二哥,我們就湊盤纏讓二哥離家出走,到時……” “啪” 一隻鞋飛了過來,穩穩的打在了姚仲南的臉上。 “你再多說一句,我今天就撕爛你的嘴,小小年紀,爺爺都還在這裡,你居然敢說這樣大不敬的話,是不是最近皮鬆了,要我給你緊一緊?” 話落,大舅媽就起身朝著姚仲南奔了過來,姚仲南也不傻,抬腿就往院子裡跑。 “娘,我都多大了,您還打我…啊啊啊…爺爺……救命,娘…我錯了……我就是說說,怎麼敢真的讓二哥…讓二哥離家出走…別打了別……” 屋外姚仲南的慘叫聲漸行漸遠,屋裡重新恢復了平靜。 姚仲淵走到姚家燦夫婦面前跪了下來。 “爹,娘,從前兒子也同你們一樣,並不願與她交往過密,一是身份不同,門不當戶不對,擔心以後會出現諸多矛盾,二是兒子也不願與宮裡扯上關係,咱們家現在託小染的福,已經過的非常滿足,兒子想著就這樣平平淡淡過日子,不想有任何節外生枝的事,可現在她已經如從前不同,雖然她現在還是公主,說到底不過只是一個尊號,她的母親從未參與過宮裡內鬥,也不會有什麼野心,何況現在已經換了新皇,她們從前的身份,榮耀,也都成了過去,若非這樣,兒子也不會想與她在一起,爹孃只需當她是平常家的女兒便好,兒子定不會讓爹孃擔心的事發生。” 面對姚仲淵的懇求,姚家燦夫婦也是一臉愁容,兒子第一次這般懇求自己,做父母的哪裡會不心疼,只是心裡到底還是有所顧忌,雖說換了新朝,可到底人家說是公主。 林清染轉頭看了一眼裴言卿,一直看戲的裴言卿心裡一慌,馬上又反應過來! “舅舅舅媽自是不必擔心,德安公主最是個沒有心機的,貞太妃就她一個孩子,所以將她養的單純善良,若非這樣她怎麼會喜歡仲淵,同一類人才會惺惺相惜,若不然你們也不必馬上就點頭答應,讓仲淵多帶德安回來幾次,你們先相處看看再做決定,日久見人心嘛。” 有了攝政王發話,自然也就沒人再異議,加上裴言卿的提議也確實是眼下最好的辦法,緩一緩,給彼此一個緩衝的時間,不然今日就這般僵著,搞不好父母與孩子之間還會為此出現隔閡。 姚姨娘留林清染和裴言卿用了晚膳才走,但兩人堅持回府,裴言卿近日都在派人查唐夫人,林清染怕耽誤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