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見到薛清貴老母親的時候,謝從容說自己叫畢夏,是從那邊逃荒過來的,家人也都走散了,是薛清貴好心,才收留的她。 “好好好,你就安心的住下來。我兒會替你打聽你家人的。” 薛母敦厚的笑著,慈祥的看著謝從容,一邊吩咐,“去,給畢姑娘去買一些床褥,給她單獨安排一間房間。” “好的母親。” 薛清貴也沒想到母親這麼輕易就答應讓謝從容住下。 事已至此,也只能先這樣了。 他拿著薛母給的銀子出門去買東西,只是才走出宅子就被謝從容喊住了。 “等等。” 謝從容走到薛清貴身邊,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荷包交給薛清貴,“住在這裡已經是麻煩你們了,又怎麼好意思讓你出錢。” “這裡的錢應該夠用了,你拿去吧。” “不必,畢姑娘。” 薛清貴婉拒,“……若是您決定不會去,日後您要用錢的地方還多著。這些,您還是自己留著吧。” 他將荷包推回給謝從容,不等她再說什麼就匆匆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謝從容有些出神。 所以,他並不催著她回去? 所以,他是對她有點意思了? 謝從容摸了摸下巴,“也不一定,畢竟他的意思也是表明,不會讓我在他們家久住……所以,還是要趕我走咯。” “呵,想得美!” 謝從容回眸,看向薛宅。 薛清貴家並不窮,反而很清貧,他們的宅子甚至都不是買來的,而是租賃的,面積很小。 她住進來以後,屋子裡更是擠擠攘攘的。 為了讓她住的舒服點,薛清貴把臥室讓了出來,而他自己則去睡了書房,隨便置辦了一張二手的小木床。 而薛清貴這個人,哪怕是不想做官,只為了完成薛母的心願,也願意十年寒窗苦讀,去當一個探花郎。 他是一個孝順的人。 或者,是十分孝順。 謝從容眯了眯眼睛,調整了一下笑容的弧度,走進了薛宅。 很快,薛宅裡面就傳出了大小不一的笑聲。 等薛清貴回來的時候,謝從容已經和薛母混熟了,兩個人有說有笑,薛母甚至還握住謝從容 手,笑眯眯道,“也不知道誰家的男兒這麼有福氣,能把你娶回家當媳婦。” 薛母的滿意讓薛清貴錯愕。 她意味深長的眼神,更是讓薛清貴的手抖了抖。 娘啊,您可千萬不要瞎撮合! 等到吃晚飯的時,晚飯也是薛清貴做的。 謝從容本來以為味道會比較一般,她沒抱什麼希望,但沒想到,薛清貴的手藝竟然還不錯。 吃完飯,薛母因為年紀大了,早早的就去休息了。 留下薛清貴在收拾。 謝從容想了想,走了過去,“我幫你一起。” “不必。” 薛清貴攔住了謝從容的手,“陛……畢姑娘金尊玉貴,怎麼能做這種粗活呢?您去旁邊坐著就行,這些交給我。” “那君子還要遠庖廚呢?你怎麼不僅不遠離,反倒還洗手作羹湯呢?” 謝從容毫不客氣的反問。 薛清貴眼眸低垂,修長的手指整理著盤子,“家中清貧,請不起傭人,這些自然是要有人做的。母親的眼睛不好,我理當承擔這些。” 他的話讓謝從容一怔。 她追問,“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做這些的,你父親呢?” 這句話問出之後,屋子裡陷入了沉默。 薛清貴端著盤子的手都微微一頓,手指微微縮緊了。 半晌,他看向謝從容,“我沒有父親,也不需要。” 所以,親生父親還沒死? 謝從容點了點頭,“嗯。我也沒有父親。” 薛清貴擰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他打了井水洗碗,一通收拾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謝從容沒去休息,而是一直撐著下巴看著薛清貴,眼睛都沒眨幾次。 這讓薛清貴的耳根微微發紅。 但他卻是強調道,“畢姑娘,我們兩個是不會有結果的。之前的事,你就不要想了。” 謝從容笑了起來,“可是,我一個姑娘家就這麼住在你家,街坊鄰居看到了,我的名聲也就沒有啦。他們肯定都會以為我是你的淚水” “畢姑娘!” 薛清貴突然出聲打斷道,“這些,您就不要再說了,也不用擔心。” “我會告訴他們,你是我流落在外的胞妹,這幾日才尋回來。” “噗~” 聽薛清貴這麼說,謝從容差點就要笑了。 “這種爛藉口你都說得出口,你覺得那些人會相信嗎?” 說著,謝從容又瞥了一眼薛清貴,卻突然發現,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眉眼似乎的確是挺相似的。 她不禁湊近了,想仔細看看薛清貴的眼睛,可剛靠近就被薛清貴推開了。 “自重!” 薛清貴保持著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姿態,冷冷說道。 謝從容忍不住嘆氣:要不是你是任務物件,我也不會這麼死皮賴臉。 她搖搖頭,想起薛清貴吃了藥的事情,不禁問道,“你……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或者是奇怪的地方?” 突然的話題轉移讓薛清貴愣怔,他放空了一瞬,才介面道,“沒有。時間不早了,畢姑娘早些歇息吧!” 說罷,薛清貴甩幹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