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沈大師。”趴在背上,也儘量不讓手上的青苔和血跡沾到沈大師身上。江柚白覺得這大褂怪貴的,賠不起。 沈一諒腳步輕快,哪怕揹著江柚白也絲毫不影響動作,不過幾分鐘就爬到頂上。 而江柚白也看到這一座小道觀,外面看起來非常樸素簡單。面前一個青石板平臺,拾階而上是一個硃紅色的垂花門,門上還有八卦圖案的門環。 從院牆裡探出一枝銀杏樹枝,幽靜清雅。 門裡進去還是一個青石板平臺,再上九個臺階才看到供奉三清的大殿。但也不是塑像,而是一幅畫。 這幅畫和江柚白之前在沈大師住的地方看到的一模一樣,只是這畫看起來更有年頭。 穿過前面供奉的大廳左右兩邊各有一個樓梯往上,他們走的右手邊上去。上去後看到一個半掩的黑色隨牆門。 進門才一個小院子,這座小院子看起來就像是能住人的地方,而且很清幽雅緻。花草長勢極佳,三角梅已經掛牆上開遍紅色。 左中右三間廂房,都是復古的黑色隔扇門。 沈一諒揹著人往右手邊的書房去,推門進去後將人放到椅子上,“稍待,我去取藥。” “好。” 江柚白等沈大師出去之後,才環顧周圍。這地方看起來其實不大,但古色古香,哪怕屁股下面的蒲團都非常有年頭。 地方不大,所以傢俱也不多。 進門之後,左手邊是書桌右手邊是她坐的矮榻,上面一張小矮桌,一旁放著圍棋盤。看得出沒什麼人住,因為書桌上的書不多,但是很乾淨。 沒一會兒沈一諒取藥回來。 “我先給你看看骨頭有沒有傷到。”沈一諒將藥放到一旁,蹲下挽起江柚白的褲管,“冒犯了。” “沒事。”褲子比較寬鬆,輕而易舉就被推到膝蓋上方。江柚白也看到傷口,一道血痕就在膝蓋骨的地方。 其實傷口看起來不是很嚴重,但磕的地方就很不湊巧。小腿骨還有膝蓋,這兩個地方撞一下都疼得要命。 “傷口不深,骨頭也沒傷到。”這是不幸中的萬幸。沈一諒先拿出急救藥箱處理傷口。 酒精倒在傷口上,江柚白秀眉微微一皺,將呼痛咽回去,咬緊後槽牙。 沈一諒已經儘量輕一點,“疼,叫出來也無妨。” “還好。”江柚白堅持忍過那一陣之後,鬆口氣,“沒事,不是很疼。”從前她也老是捱打。 那麼能忍,沈一諒倒是沒想到。這細皮嫩肉,看著不像是過糙日子的人。 處理完腿上的傷口後,又處理手上的傷口,手上的傷口清潔有點麻煩,一些沙子已經和血粘在一起。 “你不用多想,趕緊洗乾淨就好,長痛不如短痛。”江柚白看出沈大師的糾結,安慰道:“也不是很疼,能忍住。” “這草藥很好,你手上的傷口明日便能好也不會留疤。”沈一諒動作儘量放輕,“莫要擔心。” 江柚白:“真的不是很痛。”比起從前,她這兩個月的日子過得太好了。 “好了。”處理完傷口之後,沈一諒藥膏放到桌子上,“離開時帶走,兩日傷口便會好。” “好。” 江柚白看著被糊滿白色藥膏的傷口,現在已經不是很疼。涼涼的怪舒服的,“這藥膏是沈大師自己做的嗎?” “略懂藥理。”沈一諒坐下,坐到江柚白的對面。 兩人隔著一張矮桌子說話。 “沈大師還挺厲害,居然還知道這些。”江柚白手肘撐在小矮桌上,轉頭看向窗戶外面,“這道觀是沈大師的嗎?” 她挺好奇的,沒想到京郊還有那麼個好地方。 “嗯,整個山都是我的。”沈一諒也看向外面,喃喃道:“今日霧氣濃,溼氣也重。”說罷便起身,也不知去拿什麼東西。 沒多久,沈一諒回來,手裡還端著一個平盤。平盤上面放著點香的東西。 江柚白沒問,就靜靜看著沈大師跟做實驗似的,壓香灰等一系列工序之後將沉香點燃。 兩個人沉默,卻並不尷尬。 一個做一個看,氣氛如同往下墜的沉香,絲絲縷縷自然就往下走了。 等做完這一切後,沈一諒抬眸看向江柚白。 窗外是嫋嫋霧氣掛窗沿,古磚青瓦。他看江柚白狐狸眼半垂,不知是發呆還是看著往下走的沉香有趣,嘴角蹙笑。 他本該在意窗外難得的景緻,煙鎖紅杏。奈何眼睛不聽話,最後注意力都在那張臉上。 沈一諒心有異動,但不知那是什麼。 “往昔總是我一人在這裡枯坐。”如今多個人,沈一諒並不覺得不好。 “青西呢?”江柚白伸出食指,想去阻攔濃煙卻沒用,“真應了那句話,抽刀斷水水更流。” “青西並不會進來。”青西雖叫他師父,但身份更偏向於僕從。沈一諒握住江柚白的手,“凡事順其自然,便不必舉杯消愁愁更愁。” 這話在開解,他只以為江柚白是因煞氣之事煩心。 江柚白:“對了,為什麼我看其他煙都是往上走,沈大師點的煙都是往下走?” “倒流香和倒流爐,煙便往下走了。”沈一諒垂眸看著被握住的手。 但江柚白並未將這點接觸放在心裡,抽回手後又轉頭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