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大勢,如無根浮萍……”
“他終究還是有那麼點氣魄、擔當。”
青州,無量山。
一青年舉目遠眺。
神色戲謔。
“青州姜氏,他們應該也不甘寂寞了吧……”
……
萬獸祖地。
葬古高原。
一白毛猿猴與一羽冠男子緩步行於高原之上。
“你也覺得那些老傢伙的想法是對的?”
戰皇神色沉悶地緩緩開口。
“嗯……我並不這麼認為,不過這是大勢所趨。”羽冠男子輕笑:“人族那位,魔族那位,想法應該也都差不多。”
“那你覺得相柳那傢伙呢?你真覺得那傢伙能老實下來?”
戰皇目露兇光,死死的盯著羽冠男子。
他倒也不在意,羽皇很清楚戰皇與相柳之間的血海深仇。
其實戰皇也並非脾氣那麼暴躁,只是一提起相柳……
“我也不知祂想要的究竟是何,不過……”
“且看,且坐上那釣魚臺,等上一等。”
羽皇微笑:“起碼古皇印在你手上,你隨時都能掀桌子。”
“我真想掀桌子,指不定就是你第一個不同意。”
戰皇冷哼。
“何必如此苦大仇深。”羽皇無奈苦笑。
戰皇不應,緩步前行。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其實早就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
根本不需要過多掩飾自己的想法。
只是更多時候,很少有人能與他們同等相交。
葬古高原作為當世最古老,最神秘的禁地之一,它本身就是從神話時代遺留下來的秘地。
數萬米的海拔,幾近世界之巔。
其中不知埋葬了多少古老的秘辛,又不知有多少古皇在其中沉眠。
兩人已快要行至那最為神秘的古淵時,戰皇突的回首望向羽皇:
“你要推誰?”
“白那傢伙留下的小子怎麼樣?”
“呵……”
……
朝霞漸起,一望無際的海面上碧光盪漾,波光粼粼,洶湧的浪潮此起彼伏,令那霞光層層變幻,分外絢麗。
海岸,血色的碎石鋪滿了整個海岸線。
一銀甲白袍少年神色安寧的盤膝而坐。
待那朝霞逐漸濃郁,他睜開了雙眸。
一縷血色從那黑白分明的深邃眼眸中閃過。
“饕餮變已至三重……”
白辰緩緩起身,眺望遠方。
一望無際的海域好似融入胸襟,令胸懷也不禁的寬廣了許多。
終究還是未能憑藉饕餮變令“墨身”一舉踏入王境。
即使吸收了幾十尊海王的精華也依舊不夠。
數十尊海王,白辰也只是費了些手腳便悉數解決,反倒是消化多用了些時間才耽擱了一夜。
王境之血,已是神異無比,僅是戰時撒落的那些鮮血便將整片海岸線染成了血色。
若無特殊情況怕是能保留個數十年。
此番吞噬數十萬海獸加上數十海王,於白辰而言也有著不小的益處。
以修為來算,墨身早已是九星君境極限的“真君”。
雖修為並未有質變,但隨著饕餮變的進展,戰力自是更上一層樓。
而真正的關鍵卻是昨日的“天罰”。
此時白辰已是明悟。
所謂“天罰”,所謂“傷天和”。
乃是天地對於強者的一種束縛。
或許上蒼真有好生之德。
但凡強者屠戮太多低於自身生命層次太多的生物便會受到天地的“懲戒”。
但如果是殺戮同層次的存在,便不會有這樣的限制。
亦或者是殺戮“異域”存在,同樣不會有這個限制。
海族雖稱之為海族,卻亦是人間生靈。
與鳥獸草木,甚至是萬靈之長的人類並無不同。
本是同根生。
說到底,人間終究是一個“向生”的世界。
當然,這種束縛也不是絕對的。
如果足夠強,縱使天地也難以束縛。
比如相柳……
不過白辰的實力比起相柳自然是差的遠。
天劫奈何不了相柳,對付白辰按道理來說問題是不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