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打掃?須知,此墓主生前可是十惡不做的魔道至尊,你們劍俠龍門,不是正道門派?”
聞人甲好奇道。
“人死為大,何必過多計較死人身前之事。於情,我們身為正道俠士,此人墓葬此處,在我門派之內,幫其掃墓不過舉手之勞,賺陰德之事,何樂不為。
於理,我們借居墓主的山門,紮根於此,墓主可謂有恩於我們,我們幫墓主守護方寸之地內的安寧,是理所應當的。”
掌門好似對聞人甲身份有了幾分猜測,一臉緊張地盯著聞人甲。
“說實話!”
聞人甲才不信這些大義凜然的話,沉聲喝問。
“好……好吧,其實就是怕日後天魔門重返歸來找劍俠龍門麻煩,若那時見我們維護好他們門主的墳墓,或許會網開一面,放過我們……”
掌門見瞞不過,只能硬著頭皮說出實情。
聞人甲沉默了,久久無言,就在掌門承受不住壓力,緊張地心臟砰砰直跳時,聞人甲嘆口氣,開聲道:“你們做得很好,我很滿意。”
掌門聞言大鬆口氣,知道劍俠龍門逃過了一劫,而下一刻,他就變得欣喜若狂。
只聽聞人甲道:“這山門暫時就借給你們罷,作為交換,你們劍俠龍門必須幫我守護好我師父的墓,如若日後被我知曉不用心,後果你自己掂量吧!”
掌門狂喜,正要開口道謝,只聽聞人甲一擺衣袖打斷道:“好了,退下去吧,我要一個人靜靜!”
掌門深吸口氣,將感謝之語吞入肺腑,站直身,抱拳沉聲道:“是,魔尊大人!”
聞人甲笑笑,等掌門退下後,平靜地盤坐於墓碑前,從懷中掏出二物。
一是書冊,經過補充的《邪靈長生功》。
一是酒葫蘆,自己用長入山洞中的竹子果與唾沫泡的果酒,雖說十分劣質,不堪入喉,但卻是他這幾年唯一的消遣之物。
聞人甲就地取材,捏出兩個石杯,將果酒倒滿,與師父一同分享,一同慶賀著邪靈長生功的完善,一杯接一杯地喝著,不時敘說些近幾年經歷的趣事,只是他到底一直宅在山洞中,能說出口的也就那麼零星幾樣,喝完時聞人甲已無話可說。
聞人甲長呼口氣,將酒葫蘆丟擲山峰之外,兩指揉搓著《邪靈長生功》,緩緩將其搓燃。
烈火照映下,聞人甲的臉龐火紅一片,忽暗忽明,好似醉了,其平靜的雙眸又好似在說他沒醉。
“師父,邪靈長生功第十層,是終點嗎?”
“徒兒感覺,我還在路上……”
……
傍晚。
安頓好門徒後,一直守在中指峰下等候的掌門見峰上許久沒了聲息,思量許久,才壯著膽子粥上峰去,很快,他就發現中指峰上空無一人,聞人甲已離去多時。
“呼,那殺星終於走了!”
掌門長噓口氣,胸中心臟此時還慌得要命,他望著墓,感慨嘆道:“銷聲匿跡五年的不夜劍仙,魔道兩大尊者之一重出江湖,此訊息一出,江湖不知又會掀起何等風浪。”
“罷罷,只要苟在山門,江湖風浪波及不了我這多少,走一步看一步吧,現在魔尊親自首肯,五指峰算是真正歸我劍俠龍門的了,再無後顧之憂,好好經營,將門派發展壯大吧!”
……
離開山門,聞人甲漫無目的地遊玩人間,沒有方向,沒有目標,期間他打聽到他消失後的五年,天下的諸多變化,聞人甲感慨江湖在他不知情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現實遊玩中,又發現似乎一點都沒變。
該亂的,還是亂,正道昌盛,俠義廣傳,仍改變不了三里一賊,十里一寇,持刀逞兇之徒混跡鬧市的人間亂象。
對此,聞人甲嘲諷一笑。俠客再多有何用,大周腐朽,太平至末,百姓流離失所,飢不果腹,這世道有無數種理由將人逼入歧路,路見不平的俠客再多,又能管得過幾人?
這天下大勢,終不是江湖所能左右。
聞人甲看這般情形,暗想等正道的氣焰一過,這江湖或許該淪為魔道勢大了。
另外還有一件事,聞人甲對自己不夜劍仙的綽號犯惡心,一聽就矯情的要命,跟犯病似的,他有些許衝動想去斟世軒問候一下給他起綽號之人的長輩是否安好。
……
歲月悠然。
某一日,酒館中,百般無聊的聞人甲翻閱著通緝令,忽發現竟無他的通緝令,朝廷竟不通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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