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婉樂哭著問:“有多長?” 司馬文龍想一想,答她四個字:“白髮蒼蒼。” 景婉樂哭聲頓止,拿淚眼看他……白髮蒼蒼? 她又哭著說:“你從來都不肯讓著本公主,嗚嗚……” 司馬文龍哭笑不得,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想壓過他。 好吧,被她壓著又有什麼大不了?司馬文龍似是下定決心一般:“夫人,此後我一定讓著你。” “真的?”景婉樂不信。 司馬文龍這段時日觀察過,幾位哥哥和夫人相處時,委實不要臉面,自家夫人說什麼他們便聽什麼。 哥哥們都做的到,他司馬文龍為何做不到? “自然是真的,從此以後,夫人永遠壓我一頭!”說完,司馬文龍爽朗地笑起來。 景婉樂噗嗤一聲,總算破涕為笑。 “前提是你不許再養面首。” “哼,你若得趣兒,本公主還養什麼面首。”景婉樂擦擦眼淚,看著男人那張雖然沾染血跡,卻依舊俊朗的臉。 這豈不比所有的面首都要好看?至少在她景婉樂心中,面前這個男人,最得她婉樂公主的心。 那邊王紂抱著自家清瘦的媳婦兒,上下左右看個不停,口中叫著:“你沒事吧媳婦兒,哎喲,就算傷到了俺,也不能讓你受一點傷啊!” 景婉晴對著他一貫不大高興,此時經歷生死,倒叫她有些思索。 自個母國被滅那晚,都不如昨夜來的驚心動魄。她也是現在才知,趙墨等人對她們這些亡國公主有多麼開恩。 若不是大聿滅景國,換做大魏、楚國或者金國滅掉景國,她們這些女人都過不上如今的日子。 人命,在戰爭中成了最不值錢的東西……只因一將功成,背後是萬骨枯。 王紂還在手忙腳亂地檢視她有沒有受傷,景婉晴握住他手,嘆息著說:“這仗,接下來還要打。” “那是自然!大哥受此辱,定不會放過楚國與金國!” 景婉晴說:“我從此後……不喝避子湯了。” 王紂掏了掏耳朵:“媳婦你說啥?” 景婉晴不搭理他。 王紂漸漸咧開嘴笑的壓都壓不住,他連聲道:“給俺生個女兒吧,像你一樣漂亮……俺不要兒子,萬一長的像俺,將來又要討不著媳婦兒……” 景婉晴的侍女笑道:“將軍放心,有我家公主這模樣在,小公子長的定然不差。” “那敢情好,那敢情好,等他長大了,俺教他練武……”王紂歡喜的想大吼幾聲。 趙循和閔竹說完話,扭頭去看趙墨。 她走過去抱住有些呆滯的哥哥:“哥,嫂子沒事,你別擔心,高大哥一定會把她送回來的。” 趙墨知道,這是不幸中的萬幸,景婉柔落入高承義手中,比落入敵軍手中強上萬倍。 閔竹道:“大哥放心,我一直派人監視著四哥的行蹤,他如今住在畢良國城郊的一處茅草屋內,我已經派人去追。” ****** 高承義沒回茅草屋,而是回到了大魏駐紮的營城之中。 魏饕殺了大魏皇帝,自個兒當了皇上,金國與楚國派出死士這事,還是他告訴自己的。 裝飾華麗的屋內,魏饕的目光從景婉柔臉上移到高承義臉上。 “承義啊,我昨夜的安排,你可滿意?” 這一出計,正是魏饕所安排。他有臥底埋伏在畢良皇宮,知道這幾日大聿軍隊都在宮外鎮守,皇宮內反倒鬆懈不少,所以早早派人前去金國和楚國送訊息。 趙墨身邊的太監劉公公本想回楚國唱一出反間計,誰知剛去就落入虎口,被楚國國君所抓獲。 楚國與金國一商量,決定不能坐以待斃,便在魏饕的提議下派出死士,於昨夜潛入皇宮大開殺戒。 魏饕又轉頭告訴高承義,說要給他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 高承義看看他,很真心的說:“你對我所做的,我都記在心裡……若將來有一日需要我報答,我一定……” “好了好了,老子不愛聽你說這些。”魏饕打斷他的話。 還不如他給個好兄弟間的擁抱更實在。 想到這裡,魏饕微笑起來:“承義,不如我們擁抱……” 誰知話沒說完,就見高承義正盯著景婉柔流血的雙腿心疼不已,他的話一下子哽在喉嚨眼裡。 高承義吩咐道:“去找些創傷藥過來。” 魏饕:“……” 他扭頭吩咐:“去找些創傷藥過來。” 手下立即跑走去找藥。 高承義拿到藥,要去掀景婉柔的褲腿,卻又停住,抬頭看他:“你先出去。” 魏饕咬著牙根走出去,直覺得心氣不順。 “老子真特麼……”魏饕深吸一口氣,算了,他勸自己,還就不信了,感動不了高承義那混賬東西! “效忠什麼趙墨,效忠老子才對!”魏饕氣的一甩袖,走了。 屋內,高承義小心翼翼掀開景婉柔破掉的褲腿,見那雙膝之上鮮血淋漓,心疼的眼眶發紅。 他端來一盆清水,用毛巾擦拭乾淨上面的汙漬,再細緻地為她上藥。本就是個細心且手巧之人,沒一會兒功夫,景婉柔的雙腿就被綁上厚厚的繃帶。 做完這一切,高承義去摸她的臉,手指順著她臉蛋又落在她肚子上。 肚子裡的小傢伙一晚上沒動,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