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司馬文龍扶著景婉樂的腰,俊俏臉上全是擔憂。 景婉樂剛查出喜脈不久,偏偏這個時候又要出征,此去還不知道要征戰多久,真怕錯過孩子的出生。 景婉樂不是不恨的,她頭回生孩子,這呆子竟然不陪在自己身邊,真恨不得咬他幾口出氣。 “夫人好生照顧咱們的孩兒,那些上躥下跳之事,還是不要做了。” 上躥下跳之事……景婉樂的離別愁緒被一句話打散,瞪著他鼓起雙頰。 “呆子,孩兒出生之日,你若回不來,我就與你和離!” 司馬文龍氣結,剛想與她鬥嘴,又硬生生壓下去,臉上帶了柔色:“好,咱們孩兒出生之前,我一定回來。” 大聿軍隊整裝出發,趙墨親自相送,連送百里才停。 待回到大聿皇宮,趙墨去找景婉柔。 昭陽宮內,景婉柔正躺在床榻上昏昏欲睡,似是又回到了剛認識的時候。 趙墨知她生下孩子後元氣大傷,所以愛戀地在她額頭親了一口。 景婉柔睜開眼睛,被男人擁進懷中,聽他在頭頂上方說:“乖乖,咱們就只要浚兒一個孩子,以後不讓你生了。” 景婉柔倒是沒有訝異,她知這男人萬事都以自己為先。當日在畢良國城樓之上,敵人問他要自己還是要江山時,他毫不猶豫選擇自己,棄江山於不顧。那時她就知道,趙墨對她的愛有多深。 她也把心裡話告訴他:“生不生先不說,我已打算先調理自己身體。穿來這幾年,我並不知道婉柔公主的身子不能生育,只以為是碰到腦袋所以才體質差了些,誰知竟有這樣大的疾病。” “乖乖想為自己看病嗎?”趙墨問。 景婉柔道:“真可惜,我不是婦科聖手,在我的國家時,也沒鑽研過這方面,只一心去鑽研藥理,如今卻是要從頭學起了。” 趙墨連忙安慰她:“無妨,乖乖聰明伶俐,定能將自己的身體調理好。對了,孤再幫你找幾位婦科方面的名醫,讓他們對你提供幫助,如何?” 聽他這樣說,景婉柔點點頭,主動往他懷裡又躺了躺。 此舉,令趙墨黑眸閃了一閃。 ****** 大魏伐楚,由大魏皇帝魏饕親自領兵,另有幾名大魏名將和軍師輔佐。 楚國這十幾年雖兵弱,但勝在富饒,再加上楚國國君年逾六十,愈發貪生怕死。楚國國君肯出錢,自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不乏有退隱名將再次掛帥出征,為楚國賣命。 今日這一仗,面對的是楚國老將。楚老將軍一門忠烈,領著自己四個兒子齊上戰場。 所有人都清楚,楚國這一仗不能敗。 楚老將軍已經滿頭華髮,本是頤養天年之際,卻不得不於花甲之年重新披掛上陣。 好在他有四個出色的兒子,這讓他心裡安定不少。 楚家老四面對攻來的大魏八十萬大軍,並不畏懼:“爹,等會兒讓兒子第一個出馬!” 他雖然年紀小,卻天資聰穎,師從名家,武學造詣不比三位哥哥差,今日是他第一次隨父兄出兵打仗,心中早已躍躍欲試。 可正因為他年紀最小,上面三位哥哥自然不捨得他出任何差錯,所以楚家老大道:“你不要胡鬧,戰場之上一切聽從父親安排!” 眨眼之間,大魏兵馬已攻到城下。 魏饕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抬手。身後頓時出現兩列士兵,抱著一根巨大圓木,想要衝上去撞門。 誰知就在這時,城門大開,駕馬跑出來的一列騎兵手拿兵器,將大魏那兩列士兵就地解決。 如此下馬威,實在不給大魏絲毫顏面。 楚家老大指著魏饕罵:“你個不男不女的東西,師出無名,也配討伐我楚國?我呸——” 魏饕眯了眯眼,不等他有所動作,大魏衝出一位驃騎將軍,上前與楚家老大纏鬥在一起。 兩人打了上百個回合,驃騎將軍最後一著不慎,被楚家老大一槍捅死,楚國軍隊歡呼起來。 楚家老四在城樓上囂張地大喊大叫:“大哥,好樣的——快取了魏饕那廝的狗命——” 大魏軍師在魏饕耳邊低語:“這是楚老將軍的大兒子,擅用兵器為長槍,習的一手好槍法。” 剛剛的打鬥,魏饕看在眼裡,這楚家老大的槍法確實有兩下子。 大魏軍師又道:“皇上,長槍對長槍,唯有派上那人了……” 見魏饕似有些不肯,心中著急,道:“皇上,此人降了大魏,咱們趁此機會試一試他對皇上的真心……” 試一試對他的真心?就是這句話打動了魏饕,他扭頭對身邊的男人道:“承義,你可想會會此人?” 高承義一臉冷淡,於他來說,和誰打都沒分別。既然魏饕開口,他背過長槍,輕喊了聲:“駕。” 白馬追風頓時雙眼一亮,抬頭嘶鳴一聲猛地衝上前去。 楚家老大定睛一看,只見一位膚色白皙,身形高挑的男人坐於一匹白馬之上向自己衝來,那人眼風一抬,冷的如同寒冬冰雪。 “……你是何人?”楚家老大上上下下打量高承義。 按兩軍交戰之禮,他本應報上自己姓名,可高承義卻遲疑起來。說到底還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投靠了大魏。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