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承義抿了抿毫無血色的嘴唇,露出淡淡淺笑:“如此,恭喜六弟了。” 他這幾日夜不能寐,飯也不入口,精神渾渾噩噩,憂心忡忡,如今一下子沒了負擔,頭一昏,倒在閔竹身上。 閔竹被嚇個半死,萬萬不能相信面前這位大聿最厲害的武將,竟被情之一字傷成這副脆弱模樣…… “四哥!” 將軍府。 閔竹與司馬文龍站在外間嘀嘀咕咕一番。 知道真相的司馬文龍凝眉問:“那你打算如何,這真相說還是不說?” 說吧,怕四哥承受不住這個打擊。不說吧,可一直讓他抱著希望,該如何是好? 他不禁嘟囔:“四哥從幼時就寡言少語,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如今作為臣子卻愛上嫂嫂,實在瘋張!” “越是這種從未對女人動過心的男人,一旦動了心,便是萬劫不復。”閔竹眯了眯眼,“我倒覺得,四哥心中未必不知道真相。” “哦?此話怎講?” 就在這時,管家在屋內喊了一聲:“將軍,您終於醒了!” 閔竹和司馬文龍立即進入臥房。 床榻上,高承義已經半靠在床頭,瞧見他倆後微微一笑:“讓兩位弟弟勞心了。” 司馬文龍向來敬重這位四哥,加上上回軍中比武又被高承義打敗,內心更是佩服,所以難免偏向他些。 “四哥,聽弟弟的,忘了那景婉柔吧!弟弟再為你尋別的美女!” 高承義略微一遲疑,道:“五弟胡說什麼,我與皇后兩心相許,她還給我寫了告白信……是不是閔竹和你說了什麼?呵,就連我都誤會了,其實不是他與景婉柔,而是他和趙循……” 司馬文龍去看閔竹,用眼神詢問他的意思。 閔竹溫和無害的道:“四哥可否讓弟弟看一眼那封告白信?” 誰知高承義卻躲躲閃閃起來:“此信私密,不可示眾。” “是真的不可示眾,還是四哥心中早就清醒,那封告白信壓根不是咱們嫂嫂寫的?” 高承義全身劇烈一顫,嘴唇哆嗦的厲害,不可置信的和閔竹對望著,像是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閔竹見這位四哥幾乎快要碎掉了,眼內閃過心疼。 “莫要再瞞著兄弟們了,你說出來,我們一起幫你。” “幫我?”高承義膽怯的眸中又升出一絲希冀,“你們真的願意幫我嗎?” “你把信拿出來,我就幫你。”閔竹把手放上他肩膀。 高承義似被引誘了一般,從被褥下小心翼翼掏出那封信——遞過去。 閔竹看了他一眼,接過後快速開啟,將信從頭到尾看完,去看司馬文龍:“五哥,攔住四哥。” 高承義本就昏沉,反應哪裡比的上司馬文龍,他眼睜睜看著閔竹將那封信撕碎,手一揚,散落滿地…… 他終於掙脫司馬文龍的鉗制,上前一把揪住閔竹的衣領,一拳頭狠狠砸在他臉上:“你混賬!” 閔竹也不是弱雞,與高承義滾作一團打起來。 “你們兩個打什麼——”司馬文龍上前分開兩人,怒斥:“別打了!” 閔竹摸摸破掉的嘴角,嘶了一聲,艹,真疼!可那封信他必須撕掉,那信是趙循親筆書寫,日後若被人發現豈不落下個壞名聲? 想到這裡,他又堅決道:“五哥,綁了他!” “你們敢——”高承義駭然看著他倆。 可惜他們倆還真敢,司馬文龍找來一條繩子,將高承義手腳綁住,困在椅子上。 閔竹揉著嘴角上前,從高承義身上扯下那枚墨綠色香囊,想了想又自言自語一句:“還差一條束腰呢。” 於是他伸出雙手摸上對方去解男人的束腰……在高承義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把那條束腰從他身上抽走……這才安心。 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面板白皙,眼內發紅,黑色髮絲凌亂的落在臉上,嘴角破了,一絲鮮血流出,將嘴唇染的嬌豔欲滴……再加上沒了束腰,那衣服頓時鬆散開來,露出大片肌膚細膩的胸膛,更何況他還在無助掙扎,口中喊著快放開我…… 景婉柔踏入房內看到這一幕後,竟是想也沒想的大喊出聲道:“住手!你們想幹什麼?!!!” 老天爺!她看到了什麼!她竟看到司馬文龍和閔竹二人,將他們的好四哥緊緊綁在椅子上,一起站在脆弱無助的高承義面前……而高承義因為掙扎的厲害,身上衣服鬆開…… 我的天!景婉柔覺得自己的三觀碎了一地,他們三人怎能背地裡幹出這種事來?! 沒想到氣質溫和清雅的高承義,私下竟要被兩個混蛋弟弟如此欺負……還玩起了捆綁之術,簡直變態! 而房內的三個男人,也被突如其來的景婉柔嚇呆了……她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景婉柔心頭燃起熊熊怒火,上前擋在高承義面前,怒視那二人:“呸!畜生!” 閔竹和司馬文龍:“?” “你們怎能對他做出這種事?”景婉柔質問。 高承義貪婪的看著眼前保護自己的美人兒,急火攻心了幾日的情緒瞬間得到緩解,心頭盪漾出絲絲甜蜜。 閔竹:“……嫂嫂,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大哥呢?” 說著話,他還不忘朝著門口方向探頭探腦,大哥人沒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