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良國的玉湖公主,總算等到閔竹從塞外歸來,這幾日以貼身侍女伺候左右。 閔竹在議事廳批閱公務,她就立在一旁研墨倒茶。閔竹休息小憨時,她就坐在一旁為他捶腿捏背。 這天玉湖公主見閔竹面有倦色,便柔聲道:“我為丞相捏捏肩膀吧。” 閔竹坐在椅上,閉目養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趙墨等人一進門就瞧見這幕,不免露出看好戲的笑意。 “咳!”司馬文龍故意發出聲響。 閔竹立即睜眼,含笑起身。 “六弟啊,你這小日子過的不錯啊。”王紂撞了撞他胸口道。 閔竹吩咐:“玉湖,你下去吧。” 玉湖公主知道他們要談正事,所以乖巧無比地退下。 等人一走,王紂就道:“六弟,是否需要大哥為你賜婚?咱們都娶的公主,你也娶一個吧,別單著了!” 閔竹不說娶,也不說不娶,他正對著殿門,瞥見那鵝黃色裙角,突然笑了笑:“成啊,過幾日我問問玉湖公主的意思。” 趙循剛要進門,在聽到這句話後又頓住腳步。 王紂道:“你還需要問她的意思?那公主對你情意綿綿,整日溫柔小意地伺候著你,只要你說娶她做丞相夫人,她保管喜不自勝!” 閔竹故意看向趙墨:“大哥,若我真的想要求娶玉湖公主,不知您可允否?” 趙墨道:“允。” “有了大哥這句話,臣就放心了。”閔竹笑眯眯道。 晚上趙墨設宴,趙循來的稍晚了些,路上剛巧碰到閔竹,以及他身邊形影不離的玉湖公主。 幾人走碰頭,趙循沒說話。 閔竹露出微笑:“循兒倒是又瘦了些,好似也長高了。” 趙循冷著臉。 玉湖公主率先向趙循見禮:“平陽公主好。” 按禮節,趙循應當回禮,可她卻偏偏不想,只矜持地衝對方點了一下頭。 玉湖公主稍稍變了臉色,知道這是平陽公主看不上她亡國公主的身份。為尋求支援,她忍不住朝閔竹的方向湊近了些。 過幾日等皇上賜了婚,她便是丞相夫人,照理說趙循見了自己還要叫聲六嫂。 再者說,她親嫂嫂景婉柔也是亡國公主,說起來誰又比誰高貴低賤呢?想到這裡,玉湖公主便也不再卑微。 玉湖公主主動跨上閔竹的手臂,神色黯然:“丞相,今夜皇上設下家宴,丞相邀我同行,會不會不太方便?” 閔竹不著痕跡觀察著趙循臉色,道:“家宴麼,就是圖個人多熱鬧,你不必憂慮,只管去了便是。” 玉湖公主又說:“那我聽丞相的……希望到了那裡,眾人莫要看不起我才好……” 趙循內心冷笑,好啊,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吧?她趙循認下景婉柔當嫂嫂,是因為其人品好、性格好!你玉湖公主有哪點可以和她嫂嫂比? 你配麼! 閔竹看向趙循:“循兒,你在這宮中除了你嫂嫂,也無別的人陪你說笑,這玉湖公主與你年紀相當,想必你們之間也有許多話題可以聊。” 趙循才不給他倆臉,直接拒絕:“不必了,我趙循此生只認景婉柔一個嫂嫂,其他人……還是免了吧!” 說完,她甩袖想要離開,玉湖公主卻擋在其面前不讓她走。 趙循冷眼看她;“你這是什麼意思?敢擋本公主的路?” “我和你嫂嫂都是亡國公主,說起來也都是可憐人,平陽公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知道你也曾是普通百姓,怎麼成了公主後,卻又學不會尊重人了呢?”玉湖公主實在不想受趙循的閒氣。 其實她還看不上趙循哩。景婉柔就算再差,也是嫡出公主吧,你趙循算個什麼,出身非正統,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罷了,為何說話要夾槍帶棒? 趙循如今和景婉柔相處的多,又被她慣著,所以早忘記自己出身草根,現如今被玉湖公主說教幾句,想反駁的心頓起。 恰巧這時景婉柔出來接她,遠遠喊了一聲:“循兒。” 趙循探頭一瞧,連忙向前走幾步,握住景婉柔手腕,一臉委屈:“嫂嫂。” “我瞧你遲遲未到,就出來迎迎你……”說完,景婉柔去看玉湖公主,友善地衝她點點頭。 玉湖公主瞧見景婉柔,心氣頓時順了許多,看看人家這氣派與胸襟,絲毫不顯小家子氣。 她上前行禮完畢,對趙循十分不屑。 景婉柔瞧著玉湖公主臉色,眉頭微微蹙了一下,她握緊趙循的手,柔聲道:“咱們走吧。” 趙循吸吸鼻子,嗯了一聲,與景婉柔手挽著手往廳內的方向走。 就在幾人走到門口時,景婉柔忽然停住。 趙循問:“嫂嫂,怎麼不進去了?” 景婉柔回頭對閔竹說:“丞相,今夜是家宴,你帶外人來,是否不太方便?” 趙循眼睛一亮。 閔竹毫不在意地笑起來,轉頭說:“玉湖,你先回去。” 玉湖公主沒想到都走到殿門口,還能被人趕回去,不由去看景婉柔:“沒想到皇后娘娘也如此不講道理,你與我同為嫡出公主,該懂得皇家禮儀,客人已到門口,哪有趕走的道理?” “玉湖公主說的是。”景婉柔笑的很是抱歉,“但此事你卻怪不到本宮身上,只怪閔丞相沒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