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是喉結滾動的聲音。 景婉柔哭了,她低低的哭泣聲透過窗戶傳到外面。 阿喜貼著窗戶聽的憂心忡忡,她雖是侍女,可也接受過這方面的教導……那趙墨定然是在佔公主便宜,所以,他會給公主名分的吧? 想到這段時間趙墨的種種情形,應該是對公主還有情誼的,想到此,阿喜稍稍舒心。 其實在她看來,出宮或不出宮都隨公主的意思,但說到底出宮還不如留在宮內,至少趙墨不是昏君,不會濫殺無辜。 而在宮外,以公主如此美貌,誰又能護她周全? 昨晚昭陽宮鬧了一夜,碎玉宮的燈也亮了一夜。 楚輕柔滿眼羨慕嫉妒恨,她盯著昭陽宮的方向,咬牙切齒道:“皇上真和景婉柔睡在一起了?” 她的侍女清水麗水與主子同氣連枝,內心也不好受。 “娘娘不必爭這一時之氣,往後的日子還長著。” “哼,本以為這景婉柔是個草包,沒想到有如此好手段,玩的一手欲擒故縱,真是瞭解男人心理……”楚輕柔笑自己看輕敵人。 還以為景婉柔拒婚於趙墨,是個沒腦子的笨蛋,誰知人家憋著大招兒呢! 這不,好端端的一場病,就讓趙墨上趕著過去送關愛了。 “你們說,今日趙墨會不會封景婉柔為後啊?”楚輕柔嘴角帶著冷笑。 她來到大聿國後宮,絕不僅僅是為了做一個小小妃位的,她的目標是大聿國皇后! “不會的娘娘,皇后乃國母,背後需得有強有力的家室,景國已滅,無前朝無後宮,如何能和我們楚國抗衡呢?”清水開解自家主子。 楚輕柔這才覺得胸口堵了一夜的氣順了:“不錯,他們真當我們楚國是吃素的不成?若真惹的我不高興,大聿國也別想好過!” 景婉柔身後是亡掉的景國,而她身後,是富饒的楚國!趙墨可得掂量清楚。 長寧宮,趙太后和趙循也是早早就起了。 她們二人坐在餐桌前,心思都不在吃食上。 到底還是趙循忍不住,率先開口說道:“娘,哥哥那裡……” 真是沒想到,事情的轉機發生的如此快,哥哥居然和景婉柔睡一塊兒了? 這是不是說明…… “娘,景婉柔是不是快要被冊封為皇后了?”趙循問。 好像所有人都覺得景婉柔應當被冊封為皇后。 趙太后沒好氣道:“你哥巴不得把皇后的位置親手送到景婉柔面前呢。” 但哪回不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那這回,估計是要成了。”趙循今年十五,有些事兒該懂的也懂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一整夜……恐怕景婉柔還要主動找哥哥要名分呢。 景婉柔醒來時,頭痛欲裂,口乾舌燥。 “阿喜,水。”她閉著眼睛輕喊。 一隻大手拿過早就備好的茶水,一點一點的喂進她嘴裡。 景婉柔閉著眼睛將一碗水喝的乾乾淨淨,這才覺得活過來。 當她睜開雙眸時,剛好對上一雙黑如墨的眼睛。 天!趙墨?! 看著她詫異的樣子,趙墨把碗放在床頭桌上,又偏過頭看她。 身體上傳來的異樣令景婉柔疑惑,她下意識低頭看去,卻發現自己上身未著寸縷。 “啊!”一聲尖叫,景婉柔想也不想的雙手交叉捂住胸口,然後憤怒的瞪他:“你對我做了什麼?” 她也在這時才發現,趙墨居然也光著上身。 天啊……景婉柔想昏過去…… 趙墨拿起上衣穿好,盯著她驚恐的小臉看了一會兒,才緩聲道:“你昨夜病了。” 嗯?所以呢? “侍女說你不肯吃藥。” 再然後? “孤只能親自餵你。” 景婉柔差點被他氣笑了,所以這就是他為自己的流氓行徑找的藉口?她病了,他就可以脫自己的衣服耍流氓? 如果放在現代,她是一定要報警抓他的!可現在……現在她該找誰說理去? 趙墨看似淡定,實則手指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輕輕顫抖。 “你放心,孤會對你負責的。” “不需要!”景婉柔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 她一點都不想和這個古代男人產生任何關係!她只想出宮過自己的小日子! 她拒絕的太乾脆,趙墨的手忽地握成拳。 幾次了?這景婉柔已經拒絕他幾次了? 三年前如此,三年後還是如此,他就真的這麼不堪嗎?哪怕自己當了皇帝,她依舊看不起他! “呵。”趙墨也沒了好脾氣,語氣冷硬如刀:“你如今是什麼東西,孤會在乎你需不需要嗎?” 理智重新迴歸,景婉柔才知自己身在何處,她身在一個歷史上都沒有的國度。這裡是沒有法律的,這裡只有皇上。 見她突然又委屈起來,他覺得可笑極了。 景婉柔委屈著委屈著,低頭一看,這一看卻嚇一跳。 “你,你……”景婉柔用被子遮住自己,想用世上最難聽的話罵他,下一瞬又氣血翻湧暈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後,床邊坐的是阿喜。 “公主您終於醒了。” “什麼時辰了?”景婉柔望著上方的帳子問。 “夕陽剛落……公主,您餓不餓?” 她餓,可她吃不下東西。 景婉柔用手一摸,發現衣服完好的穿在身上,這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