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雷爾從未如此的期望自己曾學過徒手戰鬥的技術,即便那只是少年宮興趣班級別的跆拳道或者柔道也好。在其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明知道自己將會遭遇種種不可想象的神怪、鬼魔、猛獸、狂龍、死骸,將要與那些只流傳於神話故事、童話故事和幻想作品之中的怪物戰鬥,要和那些只存在於最深層次的夢魘之中的魔怪戰鬥至有一方死去為止,他卻不可避免的依仗著自己能夠隨時隨地獲取、製造出擬似神器的這一本領,往往對於每一項戰鬥的技術,都只是淺嘗輒止,都無需再去鑽研進取。 劍術如此,斬術如此,槍術如此,弓術如此。 所能夠投入的精力只有這麼多,所空餘的時間只有這麼多,在來到這世界之前是與戰鬥生死搏殺毫無關係的宅男,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都是無可辯駁的現實——但如果在此刻看來,這些都不過是為了推脫而強行給自己加上的枷鎖。 是不純之物。 對於刀的使用僅限於橫劈豎斬上挑這些基礎,對於劍術如此,對於徒手也不會相差太遠,這固然是因為神器能力本身的強大,使他花樣多變的手法足夠靠不斷切換武器流派選擇剋制能力來對對手完成碾壓式的打擊,哪怕是對戰那些實力遠在其之上的,也可以透過他那靈光乍現的頭腦組合出不同的戰術,從而維持平局,甚至反敗為勝,以弱勝強。 那些在他手中所施展出來的技藝,除了屈指可數的幾招——譬如說薩爾拉斯傳授的壓制術那種能夠運用盾牌和盔甲迅速的壓倒對手使其喪失反抗能力的獨特技巧,又或者是索菲婭傳授的對於任何人類之軀都有作用的下鞭腿撩陰腿這些技巧之外,大多都是他靈光乍現、在戰鬥之中,根據直覺所選擇的招數。 這些招數有時甚至並非存在於現實世界之中,不過是他所看過的那些幻想作品之中的招式,他憑著直覺運氣和膽量才敢將其投入到實戰之中。 而現在,面對著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盡頭的灰青色人影的海洋,法雷爾開始無比的期望自己能夠習得光月流的幾大絕技那樣恐怖的招式,那在殭屍手中運用出來都能令勇者們吃癟的武術、舉手投足之間能夠粉碎岩石、打倒牆壁、貫穿鋼塊的武術招式可能才可以在這灰青色人形的海洋之中打出一條通道。 法雷爾確實找到了正確的路徑,在逆著那些灰青色怪物的來時通道尋找的過程中,他確實發現了相當數量的痕跡——一些處於中央部位被打磨的異常光滑的石塊,這些被岩石所記住的痕跡是做不得假的。 但他唯獨沒想到的是,在這通道的盡頭,怪物的聚集地之中究竟有什麼數量的怪物。這種體型的怪物在野生環境中必不可能組建起過大的族群,頂天也不過是十幾幾十的群居罷了,甚至更有可能是以家庭為單位四五個五六個一組進行聚集,因為依照常理來說,哪怕是食物相對較為豐沛的雨林,這種體型能和銀背猩猩媲美的大型動物也絕不會太多,否則那一片的食物根本就不夠供給他們日常生活所需。 但同樣是以家鄉的那些常識來進行推斷,法雷爾卻忽視了一個異常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即便是牛馬這樣體型絕對超過人類的大型動物,一樣也會有大規模的聚集起來、大規模的突破原本幾十上百的規模,成千上萬的聚集在一處的時候......也就是所謂的,【繁殖期】。 在非洲大草原之上,就會出現那些肌肉發達、體力充沛、身形巨大的角馬,成千上萬的拖家帶口奔行於遼闊的草原之上,追逐水草而生,那些強壯健碩的角馬群的腳步足夠踏平一切阻擋在其前進路上的狩獵者,若不是想著從側面騷擾截斷小部分的零星落單者來狩獵,而是從正面襲擊角馬群的話,即便是獅子這般群居的大型食肉猛獸也絕無可能做到。 但現在法雷爾正陷入灰綠色旋渦這個現狀,就如同不慎誤入了角馬群的獵豹一般。 他從未想到過,在這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向著兩側蜿蜒伸出的巨大空腔,這空腔的形狀一眼看上去就宛如火山口一般,中央遠處的地方以他的視力只能勉強看到一片連成圓弧狀的山頭或者說隆起處,而從那有著天然能夠發出熒光的礦石延伸下來變得平緩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蹲伏著一眼望去數不清的怪物。 即便光線再怎麼差也好,適應了一些地下世界的昏暗環境的法雷爾也能夠判斷出來單單只是他眼前的這個空曠地面,這個呈現出U型或者空心圓環狀的地面,其寬度超過一公里還多,兩端更是完全看不到盡頭,目視之處都是微微傾斜的地面,上面密密匝匝的全是灰青色的身影,這種力氣之大超越尋常猛獸、身軀堅韌好比精製皮甲的地下怪物數量遠遠超出他的想象,只是眼睛能夠看到的部分,就絕對超過了四五千還不止。 “咕哇!” 然後,隨著不知道哪一個灰青色的怪物發出的刺耳的“咆哮”聲,那些怪物就無聲無息的撲了上來,儘管行動之間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