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久遠、或者並不久遠的古代阿卡迪亞,曾經流傳著名為【三人諺】的諺語故事。其在大陸之上的流傳之廣,一度是作為孩童開蒙之時的故事來進行講述,其與其說是單純的諺語,不如說已經成為民俗文化的一部分,深深的滲入北方戰線與三聖聯盟的大部分民眾心底。 只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這個故事就漸漸的從民眾的視野之中消失。這種變化是無聲無息的,正是因為其在民間流傳之廣泛,人們才不會想到去刻意的將這原本的諺語故事記載下來,以至於當有研究古代歷史的專家想到這則諺語,打算把它錄入書籍之中時,才驚愕的發現,它已經如同北方曾經的白鎧信仰一樣,化為了記憶之中一點微塵。 再沒有誰說得清這三人到底指的是哪三個人,究竟各自又有著怎樣的特點。 依照那位研究古代歷史的專家所留下的記載,這三人被稱之為【超人】【大師】【火魔鬼】。其中,火魔鬼是居住於北方的皚皚雪山之中的巨大魔物,有人說它是一條龍,有人說他是一位強大俊美的男性,也有人說祂是從灼熱的岩漿地獄之中爬出的餓鬼,唯一能夠確定的是,火魔鬼一般被認為乃是北方極端自然現象的具象化,其本身並不一定真正存在,而是古代北方人對於大雪山地區那恐怖的極端天氣的崇拜和畏懼,以至於他們構想出了一個並不存在的超自然實體,說他居住在大雪山的最深處,那些經年不化的大雪是其睡覺之時被褥裡漏出的棉花,那些長長的裂谷是他翻身時掀起的褶皺,那些山林之間的橢圓形湖泊是他喝水的茶杯,而每當他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大量的熱氣從他的鼻孔之中排出,古老的雪山積雪就開始緩慢融化,使得整個北方進入較為溫暖的夏季;而當他吸入大量的空氣,整個北方就會颳起綿延數月的大暴雪,使得北境進入嚴冬之中。地震是他翻身之時的震動,火山的噴發是他熟睡的鼾聲。 與之相對應的,【大師】則是阿卡迪亞傳說之中,於初代勇者時期活躍的強大武術家,據說乃是整個阿卡迪亞所有武術的源頭所在,是他開創了阿卡迪亞現存的所有武術的基準。這位大師活躍於第一、第二次浪潮期間,據說他掌握著包括能撕裂山川的拳法、踢飛河流的俊足、徒手劈裂火焰、分開大海的技術,乃至於彈開一切攻擊的防禦武術、吸取所有毒素再釋放出來的毒功、只要呼吸就能源源不斷產生的氣功、只要使出甚至可以牽引星星墜落的劍術......等等等等,從徒手斬鐵到房中之術,所有與掌握自己的身軀有關的、並非魔法亦或者神器的技術,究其根本的源頭都是在這位大師之處。據說,在初代聖劍,那位有史以來阿卡迪亞最強勇者的時代,聖劍使曾經與其交談,當詢問到大師一天會進行幾次修行的時候,大師沉默了許久許久,才緩緩的給出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每個瞬間......” “每個瞬間,都在竭力的讓自己從修行之中掙脫出來。” 聖劍使看他的目光就只剩下了憐憫。 百日為鍛,千日為練,能夠做到這樣層次的都是值得所有人尊敬的強者,而抵達了大師這樣,生命除卻鍛鍊之外別無他物,甚至需要努力讓自己從修行之中擺脫出來,卻無法擺脫哪怕一個瞬間的境地之後,餘下的就只有悲哀了。 不論他如何努力的傳授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技術,不論他收下多少個天賦卓絕的弟子,他作為人類那肉體凡胎的本質就註定著會被壽命所束縛,不同於無知無覺、無生無死與天地同壽的火魔鬼,大師註定會把他那浩如煙海、數之不盡的技術帶入墳墓之中。 正因為如此,聖劍使才會哀傷到近乎落淚。 而就在現在的當下,以一記本來只存在於想象之中、只存在於幻想作品之中的招數將驅使著鼉鱗以及蜂刺的巨人一舉擊潰,刺穿其心臟斬斷其頭顱的法雷爾,想起了這個薩爾拉斯曾經給他講過的消失的古代諺語。 其面前所面對的殭屍之海,某種程度上就像是那個大師的悲哀。 匯聚於這個道館之中的,毋庸置疑恐怕全都是光月流的精銳弟子——除卻一部分身體殘破得驅使不了技術,以至於被勇者們砍瓜切菜般隨手斬碎的殭屍之外,那些殭屍幾乎人人都掌握了一門光月流的絕技。其中固然有無法抵擋菲斯特與亞特特的暴風一般的攻勢被信手擊潰的學藝不精者,但超過半數殭屍幾乎都還保持著戰鬥力,他們受到的傷對於活人來說相當嚴重,但對於死人來說則根本無所謂。 亞特特那宛如壁畫之中的古代天神舞蹈一般的棍術被迫中止了。 三記以蜂刺所催使的拳頭同時從三個角度轟在他手中的長棍上,加之以某種特殊的手法所揮舞的帶有勾爪的長槍,亞特特不得不在長棍之上製造數次劇烈的爆炸,在連自己的絕對安全也顧不得、炸傷自己手掌的面板的情況下,才勉強脫離了險境。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