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載圫醒來時,張倩已經起來梳妝打扮了。 朱載圫從身後一把抱住她,張倩不禁皺了皺秀眉,更顯俏皮可愛。 朱載圫笑道:“今天你身體不便,就不要回去了,在這裡歇息吧。” “皇上,這有失禮節。”張倩媚眼如絲的回道。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說的就是你這種小妖精。” “皇上,您這麼說,就不怕那些古板的大臣們把奴婢當成妖妃?” “哈哈,即使你是妲己,朕也不是紂王,其實朕一直覺著把國家的興衰存亡都放在一個女人身上,那是不公平的。” “皇上英明。”張倩崇拜的說道。 “那你還要走麼?” “要走,奴婢雖然愛慕皇上,但奴婢也不想像楊貴妃那般當個玩物。”張倩斬釘截鐵的回道。 “哈哈,有個性,朕喜歡。” 雖說只有一晚,但張倩真的深得朱載圫歡心,因為在她身上,朱載圫看見了一絲後世女孩子的影子。 床笫之間,司琴別看大大咧咧的,卻單純的像張白紙;凝秀就更別說了,那真是完全按照《禮節》在行房;只有張倩,在進入狀態後,會讓朱載圫擁有那種男女之間相互取悅的感覺。 看著張倩離去的倩影,朱載圫緩緩說道:“孟衝,召英國公進宮吧。” “諾,主子。” 張倩去了安民宮,一夜未歸的訊息,估計很快就能傳到英國公耳中,有此基礎,自己和勳貴之間的談判也許會順利一些。 這也是皇帝的無奈,哪怕寵幸自己的妃子,有的時候也會和政治掛鉤。 英國公進宮後,和朱載圫長談了一個時辰左右,方才長吁短嘆的出宮。 緊接著宮裡便傳出了兩道聖旨,其一便是命刑部嚴查“九邊通敵”一案,此案無論牽扯到誰,都不可姑息。 第二道聖旨的內容則是斥責吏部選官不力,作為吏部尚書的楊廷和罰俸三個月。 這道聖旨在朝中掀起了軒然大波,因為至今為止,朱載圫對楊廷和這位太傅都是尊敬有加的,日常論事時更是一句重話也沒有說過,像這種下旨斥責之事,還是朱載圫登基以來頭一次呢。 由此可見,朱載圫這次是動了真怒。 而作為刑部尚書的蔣冕看著名單上這密密麻麻的名字,也是欲哭無淚。 這一年多時間,自己處置的官員比自己半輩子都要多,之前是文官,現在是勳貴,長此下去,朝中哪還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啊。 拿著名單,蔣冕連夜來到了楊廷和府中。 被斥責的楊廷和不僅沒有絲毫不悅,反而精神奕奕,這種心態讓蔣冕很是羨慕。 “敬之,快來,老夫新得了一本奇書,你是個書痴,可得幫老夫好好辨別一下真假。”楊廷和拉著蔣冕的手親熱的說道。 來到近前,蔣冕看見了那本名為《竹書紀年》的奇書,不禁皺眉說道:“閣老,此書所言皆是離經叛道之言,有什麼可看的?” “哈哈,看來老夫果然沒找錯人,敬之兄果然瞭解此書。” “閣老,此書荒誕不經,不以聖人的“仁義道德”為標準,大量記載古代“放殺”的歷史,比如書中記載了啟殺益、太甲殺伊尹等故事,此外,書中很多事件的記載也和其他史書的記載頗有出入。 總之,這是一本以記載王室爭權奪利的鬥爭為核心的書,讀之無益。”蔣冕不屑的說道。 “敬之兄,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我們當下看到的歷史,只是有人想讓你看到的歷史,而真正的事實真相,也許還長埋於古老而神秘的地底。”楊廷和徐徐說道。 “閣老此話何意?”蔣冕不解的問道。 “皇上斥責老夫,許多人都為老夫鳴不平,但老夫反而放心了,你知道為何麼?” “閣老的意思是皇上對您放下了戒心。” 楊廷和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帝王心其實是很難猜測的,就像老夫最近研究的這本《竹書紀年》,裡面的內容雖然很殘酷、很血腥,但不可否認,與聖人之道相比,這本書所記載的內容卻更加符合人性,敬之意下如何啊?” “閣老這是看開了,可是老夫不行啊,老夫已經快身敗名裂了。”蔣冕苦笑一聲道。 楊廷和拍了拍蔣冕的肩膀嘆道:“敬之兄,再堅持一下吧,最起碼這些大案、要案到了你手上,能夠得到公正的處理,也不會牽連無辜,這個時候你還不能退啊。” “哼,閣老既然都有了退意,那老夫為何不能退?”蔣冕冷哼一聲道。 “誰說老夫要退了,老夫只是勸你看開點,不要多想。” “哈哈,老夫明白了,閣老這心裡也是不痛快啊,想想也對,閣老乃四朝元老,何曾被人如此折辱過?”蔣冕不禁大笑道。 “哼,看破不說破,此乃君子之道也,敬之兄,你怎可如此嘴毒?”楊廷和惱羞成怒道。 “哎,你楊閣老對此事都無能為力,看來老夫這個酷吏是非當不可了。”蔣冕長嘆一聲道。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