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書房
“混賬!簡直混賬!”
虞煜被宗人府送來的訊息氣到爆炸,恨不得親身殺進去找那些只會吃乾飯的廢物算賬!
李貴全弓著身子站在門口,表情似是猶豫又似是無奈。
已經過去大半個上午,訊息也早就在朝堂傳開,皇上如今發火除了氣壞自己,沒有其他任何好處。
可李貴全又敢將話說的太明白,跑過去勸皇上?他又不是嫌命長。
“李總管,這些”候在門口的小太監不知所措,心想再這麼白等下去,自己手上的糕點茶飲都不能用啦。
“去去去,眼下已是什麼時辰?讓御膳房的人重做一份。”
不會看人眼色的東西,日後怎麼能伺候好皇上?
李貴全白了一眼傻愣愣的小太監,自己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不動聲色。
死道友不死貧道,這種時候就得讓皇上將心裡那股火全都洩出去才行。
再等等吧。
抬頭看了眼豔陽明媚的天,李貴全端起身子虛張聲勢。
直到身後房間響起低沉的叫聲,李貴全才敢腆著笑臉推門而入,全程滑跪的堪稱絲滑得體,不怪這人能在虞煜身邊一待多年。
“誠王沒了,魏王被送回王府養傷,宗人府抓不到進去行兇的刺客。
李貴全,你聽聽這話,朕該信嗎?”
李貴全:……
李貴全覺得自己一個奴才,在這件事上沒發言權。主子問他,就是在難為他。
皺著一張臉猶豫地搖了搖頭,李貴全跪著趴到地上,“皇上龍體要緊,這群小人無賴,是在故意激化矛盾。”
原本誠王和魏王都已沒事,皇上本便打算讓他們回去,結果在放開的節骨眼上就出現了這種惡性事端。
更別說民間的沸反盈天,皇上好不容易有了皇嗣,又將朝堂上的風氣扳正回來,結果到頭來功虧一簣。
虞煜氣的狠狠拍了拍桌面。
明知道有人算計,卻又找不到真兇,反而還要為這種莫須有的罪名背鍋,自損皇室威嚴。
“李貴全,傳朕旨意,周家與誠王合謀暗害皇嗣,念在誠王已認罪伏誅,免去誠王家眷流放邊疆之苦,只貶為平民庶人,儘早搬離王府。”
李貴全聞言傻愣抬頭,“皇上”這似乎不只是誠王的罪,魏王和敦王也跑不掉。
虞煜單手撐住額頭,“去吧,此事,到此為止!”
李貴全:……
“嗻,奴才遵旨。”
李貴全趕忙從地上爬起,不管心裡如何議論,明面還是帶著旨意去了誠王府邸。
隨著皇上公佈的旨意和羅列出來的罪證告示,民間的言論變得逐漸平和,只有朝堂得知內情的朝臣,心裡各帶著些小九九。
…………
“沈將軍”
“鄭學士”
沈春柏正要下朝歸家,今日恰好與新結的親家同行。
兩人都知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事,互相試探兩句,發表自己觀點。
“有人渾水摸魚,皇上明察秋毫,定不會輕易放過,”沈春柏說完還不忘對著皇宮的位置拱了拱手。
鄭學士摸了摸鬍鬚,“如今朝堂需要皇上維穩,但不代表此事會輕易揭過,”皇上明顯不願將事鬧大,才把所有黑鍋扣在誠王一脈。
事實上,其他王爺也不乾淨,甚至這次還有吃人血饅頭的嫌疑(點名重傷養病的魏王)。
兩個王爺都關在宗人府,為什麼魏王重傷而誠王身死?當時裡面發生了什麼,他們無從得知,倘若往最壞的方面去想,細思極恐。
‘細思極恐?說不準是誠王自願犧牲去救魏王和其他王爺呢?兄弟情真意切,不是沒有可能。’
沈瑤待在芙蓉宮和系統聊天,一張嘴說的系統目瞪口呆。
系統:……
‘宿主揣測過於嚇人,必不可能,誠王不是傻子。’
瘋了吧,犧牲自己和家人,成全幾個只有表面情分的塑膠兄弟,再腦殘也辦不出這種事。
沈瑤抬了抬眼,‘看來你知道內情,誠王被坑了?’
不是自己自願,那就是算計不成反被他人算計,何況魏王重傷卻不威脅性命,這本就讓人不解。
沒見過行刺的刺客會放過自己仇人,只能說這個仇人不夠純粹。
‘宗人府內外聯動,何況誠王的罪名比魏王幾人要大,’誠王急於脫困,當魏王言語誘惑,誠王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