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糕點，重新關好門，左雲轉身後發現凌溪已經蜷縮成一團躺下，看似睡著了。 雖然裝得成分更大一點，但左雲並未揭穿。 隨口吃了兩口糕點，他便也草草了事地上了床。 像往常一樣，安心地抱著懷中佳人入眠。 第二天起來，凌溪睜開眼，感受到背後的溫度，臉上的表情略顯恍惚，但恍惚之餘又立刻鎮定下來。 左雲醒來後，見她已端坐梳妝鏡前打理，兩人透過鏡面視線交錯。 彼此都未多說什麼。 但凌溪不由得緩緩收緊了腳底，腳上的酸脹和水泡已盡數恢復，在真氣揉捏之下，效果極為顯著。 只是那畫面，凌溪想起都覺得難以啟齒。 偏愛這種地方...實在是下流至極！ 想到這，她就感覺腳心一陣瘙癢，彷彿左雲又拂過那塊地方，她眼中霎時一片恍惚，好一會才緩過來。 左雲估測凌溪腳下已恢復得差不多，“要不要再休息一天？” “不用了，還是直接出發吧。”凌溪搖頭。 “好，但今日，我們改變一下旅途的方式。” 凌溪偏頭不解。 不久後，兩人再度踏上第二日的行程。 左雲在路邊看到一輛馬車，車伕正無所事事，左雲直接上前。 “夥計，馬車什麼價？” “這就要看路程，您二位嗎？”一看來人，那車伕熱情招呼。 左右搖搖頭，拿出一小袋銀子丟過去，“這輛馬車賣給我了。” “這......”車伕還未回過神來，有人直接連馬車一起買這倒是前所未有。 見他猶豫，左右又加了一把，“夠不夠。” 車伕一個哆嗦這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夠夠夠！” 於是在車伕喜滋滋地掂量銀子重量時，左右拉著凌溪上了這輛馬車。 他駕著馬車，眯著眼半倚，一條腿伸直一條腿蕩悠，凌溪則坐於他身後。 沒帶什麼重物行李，兩人一馬一車就這麼出了小城之東。 一路上風吹雨打，烈陽暴曬，黃沙漫天，什麼天氣都經歷過。 也有過露宿荒郊野外，於萬物寂寥之時觀賞夜空璀璨星河。 還有於暴雨之中，匆忙尋找洞穴躲雨，兩個被淋溼了的人圍著火堆聽著細密雨聲，只覺天地一片寧和。 時不時換乘一葉扁舟順水而下直去東流，於船艙中溫一壺酒看兩岸山水。 兩人悠然行於這方和西南域相似卻又迥然的世界。 路中停留一地，聽聞當地正在舉行術生篩選，得以窺見這世界修煉體系的一角。 這世界流行控符和控器之法，武者不過是難登大雅之堂的末流，傳承早已丟失。 劍修在這世界中便屬於控器之一。 修行者以控物法力的高深來判定。 法力乃是以精神力為核心引導產生的力量，與真氣並不同。 根據法力高深，在這方世界能分成術生、院才、術師、上師、宗者。 每年都會有適齡的孩子透過鑽研學習如何控物，來判斷有沒有資格成為術生。 各地都會舉行術生篩選。 透過者即為術生，左雲親眼術生篩選現場不止小孩，一半以上都是二三十以上的中青年人，白髮蒼蒼之人也不少。 有的人已經是第十八次參加術生篩選了。 一位二十多歲透過術生篩選的青年，旁邊見證的生母更是高興地手舞足蹈。 對尋常百姓來說，孩子能成為術生，已是萬中無一，羨煞不知多少人。 普通小城鎮中，不要說院才，就是術生也沒幾個。 成為了術生，才有了去各大宗門進修的機會，以術生身份進修，每人每輩子只有一次機會。 透過則可成院才，若不成，就只能回原籍當一輩子的術生。 精神力的增長以及精妙的控器之法本就晦澀難明，無人指導且無資源的情況下，這些人絕大部分會永遠停在術生，難以進步一絲一毫。 在宗門苦修後成為院才，才算是正式加入了宗門，成為宗門弟子。 院才也被視為真正光宗耀祖的存在。 宗門概念於這方世界無比高大，平日裡神龍不見首尾，揮手成陣，控符舞器，無所不能，像是仙人一般。 能加入宗門就是成為了仙人中的一員。 但院才也只是宗門最底層的存在，院才之上乃是術師。 術師已是精通控物並且精神力強大之輩，每一名術師都有獨當一面的能力。 那尋真人便是一名術師，地位已相當之高。 術師之上的上師，更是每個宗門內的首領人物，所有的上師都是有名有數報得上名的人物。 這世界關於上師的真實實力記載很少，只有一些流傳的傳說。 傳說每一名上師都能騰雲駕霧，揮手成兵，那是真正的神仙。 當然，只是對相信這些傳聞的百姓而言。 在有傳承體系的武者眼裡，這還不至於就是仙神了。 但上師的精神力凝實程度絕對是不可小覷的。 上師之上的宗者，就更罕見，已經不知多久未出現於這方世界，未曾聽到過哪家宗門有上師成為了宗者的風聲。 成為宗者，不僅是實力超越上師，更是要得到各家宗門的認可，共同認可下才可尊稱宗者。 但至今，新的宗者未現於這方世界。 左雲略用了些手段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