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 在跨河而建的石橋南岸，戴著大耳沿鋼盔的德軍士兵用機槍壘砌著掩體，並用帶刺的鐵絲網阻攔道路，交錯著留下一條只能單人通行的小道。兩名軍裝整齊的憲兵面無表情地檢查著每一個經過者的證件，無論是護衛擲彈兵還是懲戒兵。 艾麗卡拿出了自己的證件，上面有著一張黑白證件照，寫著原本部隊的番號以及軍銜等級，還有走過地方。 “又來一群炮灰.....” “哈？”還等不及她張嘴，那名憲兵就以一個極其迅速的動作將證件塞了回去，連個通行的表示都沒有，徑直看向艾麗卡背後的丹麥人，機械地說道： “下一個！” 看著克里斯蒂安已經走了過來，艾麗卡也只得壓住火氣，沿著鐵絲網的縫隙往前走。兩邊的沙包掩體上各擺著一挺機槍，機槍手們雖然在聊著天，但目光還是時不時朝著這邊瞟，顯然對這群灰頭土臉，情況不比慕尼黑街頭的乞丐好多少的德軍士兵保持著一定的戒心。 過了石橋就是城鎮的主體地區，在往前走就是冰封的伏爾加河已經南岸陣地，岸邊也有著一些民房，但早就被徵用成了掩體，在兩座民房間擺著一門比pak38更大更長的反坦克炮。在民房的後面或坐或躺著十來個負傷的德軍士兵，在這裡幾乎看不見軍醫，也沒有野戰醫院的基礎裝置。 反正這些護衛擲彈兵也不願意和懲戒兵說話，艾麗卡乾脆從肩膀上卸下毛瑟步槍——在出發的時候分配武器，除了麗塔拿到了一把mp40，克里斯蒂安拿到了重的要命的mg08，這款機槍來自德皇的恩惠，其他人又重新回到了栓動步槍時期，同時還每人都提供了一種特殊的榴彈發射器。 這個發射器發射的榴彈非常巨大，目測甚至超過100毫米，就是一根塞了黑火藥的管子頂著一枚炮彈。但和普通的炮彈不同，它的頭是鈍的，就像一個大漏斗。在出發之前一名士官當著所有人的面對著一輛報廢的t34演示了一下，操作步驟比使用手榴彈還簡單，後者還需要力氣大呢。拔掉插銷，豎起瞄準標尺，對準目標扣動扳機，隨著一聲類似搖晃過多的啤酒瓶蓋突然間拔起的聲音，那枚彈頭被拋物線一樣射出去，t34的正面裝甲在它面前和紙一樣脆。 補給士官們稱這些榴彈發射器為“鐵拳60”，這種武器被優先提供給78步兵師，軍官們要求懲戒兵多拿這些東西，用它們打蘇軍戰車。而且榴彈似乎不少，每一名士兵都有機會對著那t34的殘骸試了一下。實戰效果怎麼樣，艾麗卡可不知道，這玩意太拋物線了，說是有60米射程，但提一點的距離都代表著大幅度的調整，艾麗卡估摸著自己對距離的把握，也要到40米內保證命中。而真的蘇軍戰車不會停在原地給你打的，但絕對比什麼永遠吸不上的hll破甲手雷和德皇遺產的集束手雷好多了，後者簡直就是自殺攻擊，還不一定有效果。 臨近晚飯，村裡出現了兩輛馬拉的大車，拉著的移動廚房裡已經傳出了土豆泥豆子糊糊的香味，惹的懲戒兵們一陣騷動。在刑罰營是完全不提供熱食的，能吃的只有繳獲的俄國人的“斯大林麵皮”。這些麵包往往都烤的和石頭一樣，為了節省麵粉新增了各種各樣吃不出味道的新增劑。這樣才能在惡劣的環境下儲存較長的時間，吃起來的口感不說勉強，只能是難以下嚥。每當回味起以前天天嫌棄的“馬糞糊糊”時，懲戒兵們竟然有一種回味無窮的感覺。 又過了一會兒，看著鍋裡的湯都冒了熱氣，拉德爾上尉又很不識趣地吹起了哨子。 在這噓噓噓的刺激下，艾麗卡也只好嚥下自己的咒罵，重新排好縱隊。四名不認識的軍官走到臺前，一名上尉雙手捧著個硬夾板，照著紙上面大聲宣讀著部署內容。每說完一句話，就會有十幾二十個士兵出列加入那臨時的隊伍裡。 5人毫不意外地被分配到拉德爾中尉的部隊裡，有三分之二的懲戒兵，剩下的都是護衛擲彈兵。這位從14團發跡的上尉用冷冽的目光掃視著下方的一百多人計程車兵。隨著一聲嘹亮的口號，這個勉強一個連隊計程車兵分成三列縱隊自行開始轉向，繞著廣場半圈後向著伏爾加河上游跑去。 十幾分鍾後就來到了新的陣地，這裡位於戰線的左翼，雖然遠離了一座已經被摧毀的橋樑，但眼前的河床不僅寬闊，而且結冰的河面到岸邊沒有太大的高差，防禦工事最近距離河岸就50米，河面幾乎完全被積雪覆蓋，就像洛科季亞的大雪原，幾乎分不清哪裡是伏爾加河。 河岸邊正好有兩層混泥土房屋作為支撐點，在那個房屋的後花園裡同樣也有一門炮管粗長的反坦克炮。這支雜糅著護衛擲彈兵和懲戒兵的隊伍被上尉帶到房屋後方，開始了長達兩分鐘的無聊訓話。艾麗卡壓根不在意她說的是什麼，這個14團傳奇軍官似乎和瓦格納中尉沒有任何的區別。 也許是本身的牴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