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食品供給什麼的簡直就是奢望,艾麗卡只好半閉上眼睛,儘量不去看那些吃著烤馬肉的同伴,洛科季亞最稀缺的就是完整的房子和麵包菜葉。閉目養神沒多久,耳朵邊又傳來了士兵們驚慌的叫喊,重壓之下艾麗卡的反應竟然還慢了半拍,當她從散兵坑裡爬起來的時候,手搖式防空警報那刺耳的嗚咽聲早就響了數個節拍。 眼睛極不情願地對著太陽睜開一條縫隙,原來是一隊低空飛行的墨綠色飛機,似乎並沒有掛在什麼致命的玩意,都這個時候了她甚至開始辨認是攻擊機還是戰鬥機,直到那3架伊爾2編隊順著洛科季亞的德軍散兵坑掃射,連串的炮彈呼嘯著從空中滑落。 倉促間,艾麗卡趕緊低頭縮到散兵坑底部躲避,任憑子彈在耳邊呼嘯。 “來啊!”別人都在趕緊躲避,另一邊的克里斯蒂安似乎是由於長時間的作戰導致內心壓抑端著mg34就要洩憤,芬蘭人雙手頂起腳架站在還算完好的房頂上,一架伊爾2轉了個彎又回來準備掃射第二波,雙方几乎是在同一時刻開火,23毫米施瓦克機炮打出的炮彈將磚塊瓦礫打的飛濺,好在伊爾2是翼炮,炮彈全都打在了房子邊緣,但就算再最後一刻把頭縮了下去,克里斯蒂安依然免不了被飛濺的彈片在臉上刮出一個大口子。要是來的是架雅克戰鬥機,絕對可以將她們打成一堆碎肉。而自己的機槍面對連20炮都無可奈何的伊爾2時簡直就是撓癢癢,兩個人也立刻停止了這樣的送死行為。 蘇軍攻擊機的掃射雖然被零星的防空火力驅趕,其實艾麗卡覺得並不是被驅趕走,而是在之前掃射默克中校的部隊耗光了彈藥。但這也僅僅是噩夢的開始,因為一大群的黑點出現在東北方向的天空中,這一次可沒有葉利尼亞高地上的雄鷹前來助陣了,整個鎮子,連同高地的防空警報都在響,此起彼伏地奏響哀樂,88毫米重型高射炮早就被丟棄,士兵們能依靠的就只有那些沒什麼用的20毫米小口徑單裝高射炮,高射機槍,還有自己的祈禱,不少人怒罵默克戰鬥群,認為就是她們把飛機引到洛科季亞的,瞬間忘記了誰在昨天蘇軍人海里解救她們,隱約還聽到有絕望的人在罵“戈林”。 被炸的時候想到要罵“戈林”,閃電戰打的爽,斯圖卡呼嘯的時候可沒有人歡呼帝國元帥,帝國空軍各大飛行聯隊在這個胖子的領導下堪比不粘鍋。 遇到轟炸機可不比遇上坦克,光靠個人的力量簡直就是蚍蜉撼樹,艾麗卡能做的就是當縮頭烏龜,由於是斜坐的姿態,她的目光時不時瞥向天空,忽然一隻黑綠色大鳥從低空略過。這是一架佩2轟炸機,顯然不如蘇維埃的戰爭巨獸佩8,但在極近距離下,壓迫感也是不言而喻,艾麗卡還是第一次在如此近距離下看轟炸機,她甚至可以看到機腹下的鉚釘,而掛架卻已經是空空如也。 因為....... 轟!轟!轟! 布林什維克為德國人準備的聖誕煙火持續了差不多有五分鐘,光從這個鎮子上方掠過的佩2就足足有10架。高射炮沒有停止過開火,但就像是拿角頂狼的綿羊,一點效果都沒有,而炮位上卻血淋淋地不忍直視。 轟鳴聲減弱後才慢慢地爬起身,抖落身上的積雪,耳朵都有點發聾了,明明轟炸已經結束,但耳中轟隆隆的響聲還是若隱若現。 洛科季亞被炸的坑坑窪窪,500磅的航彈很好的解決了凍土挖不了戰壕的煩惱,艾麗卡似乎看到了那高速公路天際線的盡頭,那一大片的開闊地,數以百計的坦克就像蟻群一般奔湧而來,揚起的飛雪帶著無數計程車兵,搭配上耳朵裡迴響的轟隆聲,就像在夢裡一樣。 赤潮...... 像這樣的堤壩,根本擋不住衝擊。這個守了足足有兩天的鎮子,就像一間破屋,暴風雪吹一下就坍塌了。 “撤退!撤退!” 軍官下達命令的嘶吼聲把艾麗卡拉出了夢境,猛地拍一下一旁同樣愣神的索菲亞,6個人跟著大部隊向著魯扎河退去,克里斯蒂安的臉在低溫下已經凝血,流出的血液已經順著脖子染紅了她的衣領。默克中校的部隊保留有汽車,機動的快,跑起來那更快。 從洛科季亞延伸到魯扎河的道路上,千餘名士兵的撤退隊伍那是浩浩蕩蕩,跟隨著的178炮兵團和其他殿後的友軍部隊也足足有上百人,178炮兵團扔掉了所有的大炮,她們根本帶不走這些大傢伙,變成了普通的步兵。 即便平日裡的體能再好,但在這幾天艾麗卡是一點沒碰1918年的餅乾罐頭,長期處於半飢半飽狀態,長時間的緊張運動下早就是疲憊不堪,在差不過沒過軍靴頂的積雪下帶著沿著公路奔跑幾公里, 好不容易找到個林地,周圍的德軍士兵紛紛放慢腳步,趕緊進去躲避,艾麗卡趕緊找了個樹幹,屁股頂在上面,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地喘著氣,一旁的菲舍爾姐妹勉強地扶著樹,不停地乾嘔著,乾嘔也只能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