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順著鐵路向前方走著,還沒走出幾步,鐵軌前方就出現了一個年老的女人,她就穿了幾件單薄的衣服,手上臉上全都是被冰雪凍傷。步履蹣跚地順著鐵路向著他們走來,兩眼無神,簡直就像一個荒野上的喪屍。布洛尼科夫斯基下意識地向她走過去,那個女人倒沒有像列車上的農民那樣怕她,兩個人走到距離不到5米時那個老女人突然“撲通”跪在了布洛尼科夫斯基面前,剛下車就遇到這種離譜事情,魔導兵小姐腦子一片空白,瓊斯倒是準備好了麵包和水。 “嘿,這位同志,我是聯邦紅軍,到底發生了什麼?”布洛尼科夫斯基趕緊將老婦人扶了起來。 “魯斯聯邦紅軍,是紅軍!神明保佑,求求你,救救我們,土匪,土匪搶了我們的糧食!他們闖進我們的屋子,把所有的糧食都搶走了,他們肆無忌憚地搶了好幾個月都沒人管啊,我丈夫去拿麵包的時候被他們綁架了,他還活著,雖然皮包骨頭,但他還沒有餓死,他還沒死啊!我一路追著他們的車到了哈爾科夫,看到他被扔上了一節列車,列車就是走的這條鐵路,咳咳,我就一路追過來了……”老婦人用已經嘶啞的聲音哽咽著,彷彿下一秒就會弔不上氣。 “土匪,烏蘭還有土匪?彼得留拉那夥子人不是灰飛煙滅了嗎?” “是聯邦軍警!”老婦人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5個字。 “聯邦軍警?可惡,我早就覺得那幫人就是一群渣子,這一次竟然搶農民的過冬糧,還綁架,非得通通槍斃不可。”長時間呆在軍營,布洛尼科夫斯基腦子沒反應過來,但瓊斯卻知道了大概發生了什麼,老婦人說的很隱晦,印證了他的猜測,進入烏蘭聽到的第一句話就如此不詳,魯斯聯邦並不像他們宣傳的那樣光鮮亮麗,證據不足他還不想在魔導兵小姐的面前直說。 老婦人聽到了她的回答搖了搖頭,接過麵包和水,感謝了幾句,繼續沿著鐵軌向著相反方向走去,布洛尼科夫斯基站在原地,也沒有阻攔,看著她駝背的身體越走越遠,消失在了烏蘭的風雪裡。 “她會死的。”布洛尼科夫斯基喃喃自語,但老婦人並沒有回頭。 兩人跋涉許久,終於找到了一個村莊,天已經暗了下來,布洛尼科夫斯基就打算在這裡過夜,她還安慰瓊斯,“如果土匪敢來,自己就讓他們好看。”對此瓊斯只是笑笑,並沒有說話。白雪覆蓋了村莊,夜幕即將降臨,路上沒有一個人,整個村子安靜的詭異又可怕,布洛尼科夫斯基甚至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間,但她沒有帶手槍。 “請問有人嗎,同志,可以開一下門嗎?”隨便敲響了一座屋子的大門,但良久都沒人應答。房門沒有關,兩人非常輕易地就推開了,屋子裡面沒有一點熱氣。 “有人嗎?”依然沒人回應。瓊斯發現客廳傢俱都非常齊全,不像是搬家了,飯桌的案板上竟然放著一塊木頭,他聞了聞,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說不定是用來測試刀鋒不鋒利呢。就在他還在看著木頭塊出神的時候,突然臥室裡的魔導兵小姐發出了大叫。 “怎麼了?”瓊斯一把推開臥室房門,兩個老人並排躺在床上,布洛尼科夫斯基嚇得跪在床前。瓊斯上前檢視,摸了摸老人早已僵硬冰冷的軀體。 “死……死了”布洛尼科夫斯基憋了半天才憋出這幾個字。幾秒鐘的沉寂後,兩人嚇的趕緊跑出房屋大口喘著氣。就在他們離開房屋的時候,看到有個人趕著一輛馬車朝這裡走來,車上蓋著一塊髒兮兮的防水布,兩個人就像是看到了大救星,“嘿,同志,快去喊警察,那個房子裡出人命了!”布洛尼科夫斯基一邊揮手一邊大喊道。但對方只是輕輕抬頭看了一眼,沒有和他們想的一樣慌張地去報警,而是悠閒地走進了那棟房屋。 5分鐘過後,兩個屍體被拖了出來,拉車人掀開防水布,馬車裡橫七豎八全都是屍體,無一例外都是面板包裹著肋骨,就像一具腐爛的骷髏,而四肢都腫了,這裡的腫不知道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還是單純水腫。老人被隨意地拉上了車,拉車人又走進第二個房屋,當著兩個人的面又拖出來了一具屍體。在這裡,彷彿屍體就像是垃圾,到處都是,無人在意,而拉車人就像個收垃圾的。他清點著車上的屍體,“10個,2kg麵包,大豐收啊!”拉車人開心地笑了起來,就像是地獄裡的惡魔,瓊斯一陣涼意從腳尖一直竄到腦門。跑,跑!他心裡吶喊著,但他依然用相機拍下了這一切,就在他準備起步時,卻發現一旁的魔導兵小姐已經暈了過去。 收屍人聽到了倒地的聲音,就像是死神聽到了生命盡頭的鐘聲,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暈厥的布洛尼科夫斯基,緩慢地向他們走來,瓊斯想起了路上老婦人說的話。“被軍警綁架的丈夫”,“他還沒有餓死”這幾句話讓他想到了恐怖的事情。他趕緊背起同伴向後退了兩步,收屍人就像一條得了狂犬病的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