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豬崽搶吃的結果就是,菜沒了,飯還沒有吃完。 這要是姥爺在家,小豬崽子們可不敢這麼放肆,畢竟,吃飯的,有一個姑爺。 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婿:“我的這些個娃娃們喲,都是餓死鬼投胎,高義啊,要不我再去炒個雞蛋。” “不用,不用,一家人吃飯,哪來的這麼多講究。” 何二和三丫就更無所謂了,白米飯,要菜做什麼! 吃完飯,就已經正午了,高義一家子就告辭準備回家了。 姥挽留了半天,最後,竹簍裡面裝了不少幹蘑菇和木耳。 就連倆個舅媽,都提來一小包乾蘑菇。 大寶鬧不明白,自己爹孃為什麼來上一趟,送些東西就要回家,這可是近十里地啊,要走一個多小時的。 三丫沒有走多久,自然又撲進了阿孃的懷中。 大寶不行啊。 倒是何二,兩條小短腿,倒還能跟的上。 天完全黑下來後,圓灣村的村民終於看到村子裡的大老爺們打著火把,抬著四頭野豬下了山。 野雞野兔的,一隻也沒有。 村子裡面熱鬧了起來。 村中央老槐樹下的一個大灶早就燒好一大鍋的開水,等著刮皮剃毛。 四頭野豬大的兩頭就600多斤,兩頭小的加起來也能殺個百多斤肉。 圓灣村不大,村子裡面只有百來戶人家。 老規矩了,每家都會分到一斤好肉。 其它的好肉,會被拉到附近的鎮子上賣掉。 當然不是高義他們那馬山鎮,太遠了。 他們去的是沙河鎮。 然後就是下水,豬頭,包括豬排,那是犒勞狩獵隊的。 現在的豬排,沒有油水,就是下等肉,不僅賣不出價來,關鍵它還不好賣! 誰買肉不是為了買肉油。 就為這一口吃食,村子裡面是個爺們都會上山,所以說的是聚餐,到後來,都是各戶直接將這些煮好的大鍋菜打回家中,一家人齊齊整整的下點菜,還能吃上一兩天。 剩下的湯湯水水,大家才坐在槐樹下,每人喝上二兩酒,打屁聊天。 這樣的狩獵,每年還會進行很多次。 上好的肉,想買也行,價格5毛! 姥爺知道今天姑爺一家全部過來,送來兩瓶酒不說,大米白麵和兩段布匹。 “他家婆婆不要他們家東西了,這太陽還能打西邊出來!” 別看閨女每次回孃家都說日子過的挺好的,可兩個村子怎麼會沒有姻親,他婆婆哪點事,誰還能不知道。 姥:“應該是的吧,英兒還說,他們家今年多了兩百斤稻子,這不就是她婆婆每年拉過去的糧食嗎。” 大舅,二舅小舅:“要不,明天我們去她家瞧瞧?” “去什麼去,倆百斤稻子,夠你們哥仨造幾頓的。” 三個大老爺們有些尷尬的摳了摳自己的頭。 三個舅上門,姑爺能不煮白米飯招待,就他們仨放開肚皮,5斤大米還不一定打的住。 別以為這是誇張。 就現在這工地,一個不缺油水的工人,斤把米都能輕鬆幹下。 姥爺掏出一元錢,另外稱了倆斤肉。 “貴喜,你明天趕早給你姐送過去,順便瞧瞧究竟是個什麼事兒。” “爹,你不和我一起去?” “去什麼去,少去一個人,能給她省下一天的糧食。” 第二天,黃貴喜早飯都沒有吃,提著老爹給姐買的兩斤肉,就出了門。 快到窯灣村時,他看到一個小身影在田溝邊,彎著個小身影。 小身影直起腰來時,一條大黃鱔也被拉了出來,然後這小傢伙動作麻利的將黃鱔裝入魚簍,又開始彎下了腰,低頭尋找著什麼。 黃鱔不好抓,村子裡面有閒功夫的,也是等入冬後,拿著一把鐵鍬,在地裡挖土翻找,一天也能挖出不少泥鰍,鱔魚嘛,也能挖到一兩條,可個頭真心不大。 小溝裡面,就不是那麼好挖的了。 你挖壞田埂試試,一頂破環生產的帽子,就看能不能落你頭上。 黃貴喜到底還是孩子心性,現在稻子割了,地也乾燥,也不是那麼難走。 他就下了地,朝那小身影走了過去。 還沒走多久,就看到那小身影居然又抓起一條鱔魚放進了魚簍。 何二抬起頭,看見一個人走了過來。 這釣鱔魚的鉤子,可不能讓人發現了。 小傢伙罵了聲晦氣,提著魚簍,就往遠處走去。 不是沒有村裡人發現這小傢伙會撈魚,可就是沒一個人知道,這鱔魚是怎麼釣起來的。 有些人甚至還以為這小子在偷偷抓蛇,小傢伙因為抓蛇挨抽早就成了村子裡面的反面教材。 這小子也是忒壞,有娃兒跟上來看熱鬧,他就專往蛇洞裡面探,一條蛇鑽出來,小屁孩們自然被嚇的屁滾尿流。 特別是那些傻傻的知青,也想抓蛇,結果是小蛇抓了不少,可驚險也鬧了不少。 騾子叔還特意去罵了知青好幾次的。 何二想躲開這個沒有眼力勁的貨,就往田地深處走去。 這越走,他小舅好奇心就越重。 小短腿是走不過大長腿的。 何二就打算再祭出釣蛇這招了,躲不掉,就讓你看看蛇被釣出來,嚇不嚇的死你。 想好對策,他找到一個溝坡,徑、開始尋找旱洞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