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看著阿孃已經將他們三兄妹的棉衣全部拆開,就知道,今年他們三人都有新棉衣棉鞋了。 這日子過的啊,是越來越有盼頭了啊! 第二日,何二起床,習慣的,從鍋裡拿出阿孃煮好的紅薯,就準備開工了。 半個月,積攢的鱔魚已經一條不剩了。 這可是小五百斤啊,爹孃怎麼出貨的這麼快。 這出貨快了,他的壓力也大啊。 天氣一天天變冷,再過個半個月,你就是將誘餌送到魚的嘴邊,它們都懶的張嘴了。 剛出門,就看到爹孃推著獨輪車回來了,車上,三條麻袋還溼漉漉的。 一個竹籃,裡面也裝的滿滿當當的。 “二,今天不釣魚了,我們去你姥爺家。” 啊,這不釣魚,他是真捨不得啊,都是錢啊! 可自己重生,還真有些想念外婆。 大寶沒有去上學,村小學,農忙假日和村裡是同步的。 三丫睡眼濛濛的被阿孃叫醒,一聽說去姥姥家,她也精神了起來。 每年只有過年時,才會去姥姥家,姥姥家裡就會拿出脆脆的紅薯片,還有炒好的南瓜子和豆子,有時還有松子榛子。 還能吃上野雞肉和兔子肉。 醃製好的兔子肉,在口裡是越嚼越香。 阿爹拿出家裡的揹簍,先將米缸裡面的稻米裝了十斤的樣子,又拿出三包白麵,應該有個五斤的樣子,放在揹簍下面,這才將兩瓶酒,一塊灰布,一塊籃布放進筐裡。 想著,又將今天剛買的一斤大肥肉也放進筐中。 “娃他爹,這就不要帶了,要是油沾在布上就不好洗了。” “沒事,我拿枯荷葉隔著呢,髒不了布。” 看到娃他爹將東西全部裝好,阿孃也不好多說什麼。 家裡本就是他爹當家,再者說了,以前有婆婆在家裡扒拉東西,她們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每次回孃家,和空手沒有倆樣。 現在手頭一下寬裕了,也算是補下以前所欠的吧。 三丫不知道自己阿爹將一斤大肥肉也裝進揹簍了,要不然,她哪怕不敢怎麼鬧騰,小嘴也會癟上個小半天的。 小路其實不算太窄,就是吭吭哇哇的,不少低窪處,還有車輪碾壓出來的有些深度的痕跡。 這路其實就是小河不高的河堤,哪怕有時候繞些彎子,也能看到這條閃著金光的玉帶。 道路兩邊長滿荊棘和茅草,偶爾有一兩棵小樹,樹身也是七彎八扭的,就這麼倔強的立在路邊。 整個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 小丫頭興奮勁一過,就走不動了,自然的,就背在了阿孃的背上,不多久,就睡了過去。 小人兒一睡著,就不好背了。 阿爹只能將她從阿孃背上抱下,抱進了懷裡。 “這小丫頭,倒是越來越壓手了。” “那可不,這幾個月,家裡魚肉就沒有斷過。” 何二有些自得,介面道。 “瞧把我家老二能的,二,累不累,要不要娘揹你。” “這才哪到哪啊,我看哥好像很累的樣子,要不您就揹我大哥吧。” 這把大寶給氣的。 你這瞧不起誰呢。 大寶幾步就跑到一家人前面,還折了根小樹的枝條,抽起兩邊的荊棘茅草來。 二寶有四個舅舅,大舅黃貴金。 阿孃是老二,按家裡排過來,應該是黃貴銀。 女娃,就得有女娃的名,於是就成了黃桂英。 二舅黃貴同。(銅) 三舅黃貴鋼。(鐵) 小舅黃貴喜。(錫) 從取名就能看出,姥爺,姥姥,對兒子閨女是一樣的看重,沒有半點重男輕女的毛病。 不過這小舅,就真的是小舅,到今年也才16歲,比去部隊上當兵的三舅整整小了十歲。 何二記得很清楚,這小舅,讀書那就是一鍋漿糊,調皮搗蛋確是一等一。 讀到五年級,就將班裡一個同學開了瓢。 老師沒有過多指責幾個打架的娃,只是讓這小子付醫藥費。 這小子嚇的不敢回家,直接跑到姐姐家。 當時,天都已經黑了,何高義只能借了一元錢,將自己這個小舅子抹黑送回村,先將一元錢送給被他開了瓢的同學家裡,這才將這小子送回了家。 到了上初中,姥爺拿著棍子追他追了老半天,可這小子就是不願再上學了,把姥爺氣得喲,只能一個勁的罵姥將么兒給寵壞了。 么不再上學了,姥爺姥姥自然是從老大家分了出來,和么兒一起單獨過了。 不過這小舅讀書不咋的,進山挖坑設套,爬樹掏鳥倒是一把好手。 一張嘴,更是溜得不得了。 後來,還成了他們圓灣村書記,日子反倒是幾個舅舅中過得最好的一個。(城裡的三舅除外) 想到這個皮皮的小舅,何二不由的嘴角翹了起來。 可能是年齡最近的原因,幾個舅舅中,他打小就和這小舅舅最是親近。 進入窯彎村時,家家戶戶都是炊煙裊裊。 一條狗子見到有生人進了村子,開始猛的叫喚起來,然後就是十多條狗子呼應著衝了出來。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